而春風拂柳就是朝暮閣代代相傳的輕功身法,站立在廢棄宮殿之中的,蕭寒的動作顯得有些淡漠,他轉身,走出去,巡邏的禁衛軍看到他紛紛躬身喊道“蕭將軍”
他微微頷首,不少的人心中暗自的詫異,今日並沒有聽見召見蕭將軍的聖旨啊,但是皆是在心底,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出來。
而此刻的長歌已經奔出皇宮,那通往皇城的通道之上,長長的青石地板寬闊而寂寞,她將外麵的黑色衣服全部的褪去,裏麵是一身清雅淡麗的衣服,她出生在這個皇宮之中,多年以來,很少踏出皇宮半步,她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師兄的時候,那個冰冷得猶如雪山之中走出的男子,站立在她的麵前,隻是那般淡淡說道“從此之後,隻要我在就沒有人可以欺負你。”
師兄是朝暮閣高高在上的存在,可是從未在她的麵前用過一句本座。
那個幾乎穿梭了她成長痕跡的男子,終究與她之間隔著太遠的距離,他曾經想要帶她回到朝暮閣之中,她卻是笑著拒絕。
若是說師兄是屬於朝暮閣的,而她,至始至終都不是屬於朝暮閣的。
她的身上沾滿了太多的東西,情愛,仇恨,不幹,報複。
或許這就是母妃到死也始終不肯閉上眼睛的緣故。
馬車飛揚在官道之上,馬蹄聲嘶啞,唯獨聽見前方的車夫駕車的吆喝聲,她轉頭,恰好對上一雙眸子,那是一雙冰冷而沒有絲毫波瀾的眸子,倒是讓她心裏微微有些驚訝。
這個人……
好像是那一日在宮外遇見的那個?
他身側那個嘰嘰喳喳的小廝也恭恭敬敬的坐在前方,看到她的時候,眼中一閃而逝的驚訝。
齊國太子齊穆。
這位齊國太子從出生之時就充滿了傳奇,聽聞他出生那一年,祥瑞籠罩皇宮,曾經有相士語言,此子非凡,必將騰龍而舞。
這樣的傳聞一直從他出生,封王,封太子到了現在,這位齊國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似乎並未和傳聞之中的一樣溫和仁慈,反倒是讓人感覺不寒而栗。
長歌依靠在宮牆之上,這長長的官道直接通往皇城,皇城門外就是不允許馬車進入的,這位齊國太子不動聲響的來到大黎,恐怕不隻是為了傳聞之中的求親。
馬車駛過她的身邊,揚起陣陣的風,十月的天氣已經開始轉涼,長歌甚至能夠感覺到風吹過臉頰有些微微的生疼,她眯起了眼睛,然後看著那漸漸遠去的馬車。
馬車之上,雙喜眉頭緊皺,然後將頭伸入馬車之中,輕聲的說道“殿下?那人是……”
他自然也是認出了長歌是那一日大街上與他們爭執之人,隻是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裏碰見。
齊穆緩緩的睜開眼睛,他的十指修長,交叉相握,皮膚顯得有些蒼白,幾乎透過那蒼白的皮膚看到隱藏在下麵的烏青血管。
齊穆抬起眸子看著這華麗堆砌而成的偌大宮殿,緩緩開口“她是這黎宮之中的人,自然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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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喜微微有些怔住,倒是沒有想到那日遇見的女子會是這黎宮之人,齊穆唇角微微上翹,看似好像在笑,可是他眼眸之中沒有多少的笑容,頷首淡淡說道“雙喜,猜猜她的身份?”
黎帝膝下三位公主,依照他們遇上這位的氣質神態恐怕就是那位黎國之中豔名遠播的長歌公主,雙喜有些遲疑的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換來齊穆淡淡一笑。
雙喜不敢再說什麼,退出馬車,他跟隨在公子身邊數十年,可是依舊猜不透公子的內心到底想的是什麼?
長歌順著官道一直走下去,撫這兩邊巍峨的城牆,小腹傳來陣陣的疼痛,她忍不住有些難受,慢慢的蹲下身子,順著牆角滑落下去,頭有些暈乎乎的感覺,她幾乎以為自己快要倒下去了。
卻被一雙手扶住,然後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你總是這樣不愛惜自己。”略帶著歎息的清冷聲音傳來,長歌抬起眸子,恰好陷入一潭秋水汪洋之中,她唇角飛揚,眼中閃爍著斑駁的星光笑意,眼前這人明顯能夠看到她的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