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振玄的雙眸微微一沉,徑直走到那包廂門前。

他將已經邁出來的男人,給攔了回去。

司振玄唇畔揚笑的說:“謝二爺,請給振玄幾分薄麵,我們因為堵車來的有些晚,抱歉抱歉。”

司振玄和謝劍晨說話時候的態度,非常得體。

與往日那種冷淡疏離的感覺,大相徑庭。

他招了招手,讓顧安童到自己身邊。

司振玄攬住她的肩膀,甚是親熱的與謝劍晨介紹,“這是振玄剛剛結婚的妻子,豐城顧家千金顧安童。”

“謝二爺您好。”

顧安童能感覺到,謝劍晨看著自己的眼神,陡然間一變,顯露出一種欣賞的神情來。

其實,她今天的穿著打扮,也是“看人下菜”。

憑借著司振玄拿的那幅沈周的山水畫,以及這間茶樓。

顧安童可以推斷出,謝劍晨喜好什麼風格。

而明顯,她押的寶比江暖精明的多。

謝劍晨看了下她胸前掛著的古玉項鏈,“這是兩色沁?”

沁色對於玉器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它在土裏,特別是在墓葬之中。

玉器接觸的環境很複雜,泥土的多樣或隨葬的物品的豐富,給玉器掛上不同的沁色。

沁色也有不同的說法和講究,比如說顧安童此刻所戴的兩色沁,叫做天地玄黃。

如果是三色沁,那便是桃園結義或者三元及第。

四色沁則成為福祿壽禧,五色沁叫作五福捧壽。

顧安童摸了下自己的這塊玉,小聲的回答了句,“謝二爺好眼力,這是師傅早前送我的禮物,不過他自己盤的那塊五色沁玉璧,才是真寶貝。”

謝劍晨麵色稍霽,瞥了站在一旁的司振玄一眼,“你說你遲到就遲到,非要喊自己弟弟過來做什麼?他真是一問三不知。”

說完,他倒是轉身又朝著包廂內走去。

司嶽雲和江暖還坐在原處,都灰頭土臉的朝著謝劍晨訕笑著。

“送了一幅畫來,自己說不出所以然。讓講講公司的基本情況,又說的語無倫次,這樣的準備,怎麼就能過來談事情?!”

那穿著打扮很時髦的女人,說話倒是挺有條理。

但是問深了,卻回答的語無倫次。

謝劍晨想起剛才那糟心的經曆,隻覺惱怒。

果然,如同司振玄與顧安童所想的。

司嶽雲沒有工作經驗,江暖雖然腦子靈活,可終究不懂合作方麵的事情。

他們一味的搶先,卻在準備工作上,做的非常不到位,也難怪謝劍晨發火。

江暖小聲的嘟囔著,“準備了一個月,就準備出這樣的談話了?還以為今天就可以直接簽合同了。”

顧安童冷冷的瞥了眼江暖,坐到她對麵。

當中的位置是謝劍晨的,他麵前擺著那張沈周的山水畫,旁側放著個放大鏡。

顯然,一開始司嶽雲把畫送過去的時候,謝劍晨是非常高興的,還細細觀賞了下。

謝劍晨坐定,又伸手取過那放大鏡,“司家這次出手也真是大方,這幅畫看著像是沈周的真跡,但如果是他的真跡,恐怕不止幾十萬的價格,但總不能真的拿個仿品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