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空氣彌漫著豬糞的惡臭,蕭俊捂著腹部泊泊流血的傷口蜷縮在雜草之中,盡量的隱藏著自己的氣息。
“往前追。”
“左邊。”
“快點。”
霹靂撲棱淩亂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蕭俊依舊不敢動彈。
多日的奔波終於來到盤山山腳下的縣城,卻被早就埋伏好的武當道士追殺,原本快要愈合的傷口再次撕裂。
趁著月黑風高,蕭俊披著鬥篷爬上盤山。教內剛剛經曆內亂,山上的關卡十分的稀鬆。蕭俊左躲右閃的來到鬱安菏平時居住的後院,推開房門。擺放精美瓷器的架子上蕭俊挨個的拿起,晃了晃無聲,失望的放下。終於在一個白色瓷瓶裏找到一把鑰匙,突然‘嘭’的一聲房門被狠狠的踢開。原本漆黑的院內瞬間燈火通明,焚澤似笑非笑的站在門口看著錯愕的蕭俊。蕭俊悄悄的藏起鑰匙,開始尋找退路。
“若不是有人發現院落門口的泥土上有踩踏的痕跡,我還真不敢相信蕭長老還會回來。”
蕭俊看了看鞋上的黃土,心中自嘲一番,這麼落魄的時候連最起碼的偵查意識都沒有了。
慘烈的廝殺,傷上加傷,或許是心中有個信念支撐,或許是為了她。能殺的全殺,殺出一條血路,鐵骨錚錚的漢子,不死,就永遠都不倒下。
“蕭俊,為我所用如何?”焚澤欣賞他的忠心,卻也是最頭疼的他的忠心。
“冥教教主永遠都是銀麵魔女,你,不配來做。”
皮肉外翻,血流成河,鬥篷早已破爛不堪,那顏色似乎更深了一些。
殺!焚澤狠心下令,不能為我所用,隻有死路一條。
鋒利的刀尖劃在腹部的傷口上,鮮血四濺,耳畔又想起鬱安菏那一句活著回來,蕭俊咬了咬牙騰空翻身出了包圍圈向山下衝去。
教眾正想追,焚澤卻抬手製止。
一旁骨瘦如柴麵色蠟黃的男子拱手說道:“日後他的傷若是好了是個威脅啊教主。”
“好不了,那劍上有毒,不出十日必死無疑。”
早起的鳥兒清脆的叫聲喚醒了沉睡的人們,路邊生機勃勃的野草上掛著晶瑩剔透的露珠,滑落沒入泥土。
葉衡君哈欠連天的坐在馬上看著精神抖擻得武當少林在心裏翻了大大的白眼,好好的覺不睡聲討什麼魔女,吃飽了撐的。
鬱安菏冷眼看著一群忙忙乎乎的道士,盤算著他們幫自己攻下冥教總壇的幾率有多大。
“你說他們到了盤山沒見到你會不會氣的吐血?”葉衡君叼著著從一旁的扯下來的狗一把草,笑眯眯的湊到鬱安菏身邊。
鬱安菏似笑非笑的看著主持局麵的武當長老玄肌,看著一群自信滿滿的白道人士。
看著一群老頭子蹦躂實在是沒什麼意思,少林和尚鋥亮的腦瓜子晃的鬱安菏直眼暈。
“你看殷石後麵的那人,”鬱安菏拍了拍昏昏欲睡的葉衡君。
殷石今日一身黑衣紅邊的窄口袖錦袍,梳的黝黑鋥亮的頭發上束著玉冠,劍眉星目,看起來十分精神。相比殷石稍魁梧的身材,他旁邊的白衣男子稍瘦弱一些,微微上挑的丹鳳眼,上薄下厚的嘴唇看起來是嘟著嘴,不過一頭飄逸的白發實在是醒目。
“江湖後起之秀,溫雪瑟。”葉衡君答道。
鬱安菏摸了摸下巴,“武功不錯。”
“有危機感了吧,我跟你說殷石附近站著的那些幾乎都是高手,小心點吧你。”
玄肌講完話殷石講話,簡簡單單的說了兩句,原本平靜的人們突然熱鬧起來。看著熱血沸騰的白道人士,鬱安菏心底那一直隱藏著的嗜殺本性開始顯露,挑起嘴角看著眼前毫無察覺的人們仿佛是在看著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