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社會就好像人類一樣,都是兩麵的,表麵上越光鮮亮麗的,那麼私底下就越是肮髒不堪。
新房村就是如此。
它雖然地處與西南省會的西南市,可是整個村子卻沒有一點省會村該有的樣子,外人甚至不用進村,僅僅在村口就能夠聞到一股股的惡臭。
這些臭味不僅是來自於那條曾經用於排泄工業廢棄的暗溝,更多的則是來源於現在居住在村子裏那些流動人口,乞丐。
“阿西,你他娘的給我弄點熱水來,我洗洗澡。”
某處荒廢的民房裏,一個剔著平頭的男人對著幾個肢體殘缺的流浪漢發號施令,他像是主人對付下人的模樣,隨著他的眼神掃過,流浪漢便不由自主的發抖。
一個流浪漢站了起來,顫顫巍巍的端了盆溫水站在男人的身邊,低著頭不斷發出“阿巴”的聲音,好像是在提醒對方,可以洗澡了。
男人剛把手伸進水盆裏,馬上便把手抽了出來,下一刻他便怒不可遏的把水盆掀翻,然後便對著阿西拳打腳踢,嘴裏不忘罵道:“啞巴,你是不是嫌自己活的久了?老子警告你,今天你們幾個沒討到五百塊錢,老子就打死你們!”
“阿巴!”被打得遍體鱗傷的阿西,痛苦的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然後指著身後那幾個摟在一塊的乞丐,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昨天才給我幾十塊錢,你還好意思說你餓了?”男人反手抽了阿西一巴掌,冷笑道:“你們幾個東西是我帶回來的,沒我養著你們你們還他娘的吃飯?那個弱智早就被你們“幫主”開苞了吧?小子,我警告你,你要是不給錢那今天老子也嚐嚐鮮!”
阿西顯然聽懂了對方的話,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之後,趕緊跑到牆邊拿起自己的破碗,對著男人“阿巴阿巴”的叫了兩句之後,轉身就朝著門外跑去。
“還有你們幾個,給那個弱智身上擦點料,明天帶著他去北廣場那討飯,聽見沒有?”男人說完話,看著其他幾個流浪漢仍然害怕的抱在一起,罵了一句“廢物”之後,轉頭便推開了院門走了出去。
不一會,院門再次打開不,不過這次回來的卻是阿西。
他看著那幾位同伴的眼神有些擔憂,不過很快他悄悄拿了個小碗裝了點水,走到了那個已經廢棄的狗圈裏,看著一個蜷曲的身影皺起了眉頭。
“阿巴!”阿西推了推那人,然後把碗放在了腳邊。
“你吃飯了沒有?”是個男人的聲音,他的身體實在是太魁,所以隻能夠稍微的挪動了一下身體,換了一個相對於舒服的姿勢之後,才開口問道:“對方要多少錢?”
阿西伸出手掌然後張開五根手指,眼神之中忽然有了些期待。
雖然阿西不知道對方是誰,可自從他從那個夜裏遇到同樣臭氣熏天的對方開始,他便省去了不少麻煩。
“五百?他他娘的怎麼不去搶?那不是更快?”那人爆了句粗口,然後一臉肉疼的從髒衣服的內層裏,變魔術似的掏出了五百塊錢拍到了阿西手上。
阿西接過錢有些激動,馬上便習慣性的準備磕頭,可是這一次他卻連低頭都做不到,因為那條有力的胳膊正按著他的肩膀。
“你應該磕頭,不過不應該給我磕頭,我給你錢也不是施舍,是因為……。”那人撓了撓頭,有些為難道:“怎麼說,線人你懂不懂什麼意思?”
阿西聽到這話,迷茫的搖了搖頭。他從小被拐賣到西南,雖然接觸過己任像是今天遇到的平頭男人一樣的“老板”,但是從這些人嘴裏學到的語言除了正常的交流之外,會的也僅僅就是一些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