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名趕上來對上白流的目光,突然開口說了一句:“就在前幾天,校長突然把我們寢室樓頂層給騰出來了,而且很多人還看見搬家工人搬著家具上了頂層,後麵一直不準使用的電梯也開放到頂層,但是我們不能使用。”
白流沉默不語,迅速轉身朝著寢室樓後麵跑去,按照他的性子才不會管什麼能不能使用,隻要他想做的,就算是違逆一切規則也必須做到。
程名和龍帥卻被白流留了下來,畢竟他一個人犯錯總好過三個人犯錯,然後一起被抓住記大過。白流很清楚能得到校長這麼違背原則的對待,那個人一定在校長的心底占有很大的分量,一旦觸犯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動手,白流不能讓他們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心而冒這麼的風險。
電梯的速度很快,畢竟為了那個神秘的女孩子被重新檢查過了。白流的目光開始漸漸的空洞起來,不僅僅是因為緊張,還要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
“叮。”
輕輕的聲音提示著白流清醒過來,他的眼神漸漸恢複清明,毫不猶豫的踏出電梯。但是目光落到那扇被刷成淡淡粉色微微開啟的門的時候,還是有了那麼幾分猶豫。幾戶是手忙腳亂的檢查了一遍自己,確定沒有任何不得體的地方,白流才慢慢的推開那扇門。他很確定這是給自己留的門。
伸手推開門,動作分外的輕盈,像是害怕吵醒什麼脆弱到極點的生靈一樣,指尖穩定的扣住門頁,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傳遞出來。
目光隨著流光看向了陽台,撐開曬幹的油紙傘,上麵的彼岸花分外的鮮妍華美。但是那最美的還是躺在吊籃椅裏溫然淺睡的背影,隻是一個背影,隔著吊籃椅的縫隙,依然是美的不可方物。
白流慢慢的合上門,他一點也不希望他和她獨處的這一點時光,被不相幹的人驚擾到。
極為緩慢的速度,看得人幾乎要生氣。但是白流卻想:要是這條路再長一點該多好?我真的真的很想見到你。
白流慢慢的繞到吊籃椅麵前,正麵看到了顧夜的麵容,他朝思暮想了數個日日夜夜的麵容,盡管那個時候看的很不真切,但是白流還是看見了她的輪廓,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回憶起她的麵容。
黑蝶翅翼般纖長的眉睫輕輕顫抖,似乎下一刻就會睜開露出那雙深邃純美的眼眸。白流彎著唇蹲了下來,輕輕的看著她的臉,目光聖潔溫潤,像是看著自己一輩子的信仰一樣。
而顧夜,的確就是白流一輩子的信仰,他尋找了半生又供奉了半生的信仰,他最愛最愛的人。
顧夜終於還是睜開眼睛了,漆黑的眼眸一動不動的看著白流,突然溢出了淚水,直接從吊籃椅上起身撲進白流的懷裏,白流直接被撲倒在地。但是他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隻是抱著顧夜,死死的不願意撒手。
顧夜也是抱住白流的脖頸不肯撒手,哽咽的聲音輕輕響在白流耳邊:“我終於還是等到你了。”
白流再次抱緊顧夜的嬌軀,像是要把顧夜揉進自己的骨血裏,本來疏離的眉眼滿滿的都是溫潤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