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台三角鋼琴側放在吧台邊上,這個位置把大廳盡收眼底。
彈奏鋼琴的是一位白麵書生的小夥子,莊莊向他表示想彈奏一首樂曲的願望,他友好的同意了。
莊莊坐在鋼琴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繼而慢慢地呼出。
眼前一組組白黑琴鍵,靜靜地平躺著,象一匹駿馬,等待著騎手的召喚。
此時,莊莊象即將出賽的騎手,情緒昂然,熱血沸騰。
她一躍而起,雙手猛然下鍵,快捷地在琴鍵上奔騰。
一串串洶湧澎湃的音符,紛紛跳起,仿佛是她內心感情深處的總爆發,猶如千軍萬馬、浩浩蕩蕩。她馳騁在廣闊的田野上,任憑狂風雨打、山川、泥潭、艱難的前行著,嚴峻的現實,片刻的幻想,深切的愛戀,纏綿的憂傷,交織在一起溶入在這無與倫比的音樂中。
莊莊使出全身的力量,雙手八度同奏,氣勢磅礴,象征著戰勝自己的決心,一曲下來,全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幽靜的茶樓,象開鍋似的翻騰起來,連莊莊她自己也沒想到,肖邦的樂曲會有那麼大的煸動效果。
莊莊起身,環視著大廳,似乎是用目光,致謝在場的每個人。
這時一個身材矮胖,滿頭禿頂,戴著一幅眼鏡,紅光滿麵的中年男子,喜笑顏開伸著短楚的胖手,快步向莊莊走來。
他熱情而爽快地握著莊莊的手,自我介紹是這座茶樓的經理。
莊莊察覺到,他內心蕩漾著一種激情,他不停地讚歎道:
“小姐,你的琴聲太感人了,這是什麼樂曲?”
莊莊看見,他那雙眼,亮錚錚的,緊盯著她,仿佛要把她刺穿似的。
莊莊的手,被他有力地握著,有點酸痛,她用勁抽出,被他握得汗巴巴的手,平靜地說道:
“這是波蘭浪漫詩人、鋼琴家、作曲家肖邦的樂曲。”
他殷情地微笑著說:
“小姐,你是第一次來茶樓?”
“是的”
“我們茶樓歡迎你,你給茶樓帶來了清新的氣息,今後你來消費全免”
“謝謝你的盛情,無功不受祿”
莊莊對他嫣然一笑地回答。
這時,又有幾個茶客圍了上來,讚歎到:
“小姐,你的鋼琴彈奏得真好,有激情,有靈魂,今天有幸,能聽到心靈震撼的音樂,讓人興奮。”
他們滔滔不絕地,談論著。
莊莊能感覺到,這些人,都有一定的文化和音樂休養,他們能欣賞到樂曲的意境。
她心裏感到一陣愉悅,微笑著向他們點頭示意,回答了,他們提出的,有關鋼琴演奏中,樂曲表現的問題,和肖邦的生平。
他們微笑著頻頻點頭,心領神會,並希望今後,再次聆聽莊莊的鋼琴彈奏,莊莊答應他們的要求,有機會一定彈奏給他們聽。
莊莊回到座位上,兩頰發熱,纖項的脈搏,急速地起伏跳動著,她掏出手帕,輕輕地擦拭著,臉上流溢出來的細汗,端起酒杯啜了一口,頓時感到,全身壓抑感情,發泄後的一陣輕鬆。
莊莊又找到了自我的感覺,心中充滿著對生活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