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是為了死去 序(1 / 3)

燭光搖弋,映在每個人臉上都映射出不一樣的陰影。相同的是每張臉上的興奮激動和一絲絲焦急。七八個人圍在一張小方桌旁可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尤其是這其中還有兩位女士。所以艾利舍輕咳一下,用她依然富有磁性的嗓音說:"恭喜大家,終於順利獲得這個小寶貝,那麼,是決定它的歸屬的時候了!"

看來是個分贓大會.

從古至今,不論是如何在戰場上拚殺的情誼,到了分贓的時候,都會變得那麼脆弱和不堪一提,背叛和內訌,在這個時候是最容易出現的橋段,可是這幾個人,卻很讓人意外的平靜,至少是表麵上的,如果你能忽略眼睛裏那一絲隱藏不住的緊張和焦慮.

"那麼,開始擲骰子吧!"最年輕的黑衣男子拿出骰子,極為熟練的丟向桌麵.

"開什麼玩笑!"吉米惡狠狠得盯住黑衣男子,一隻溫潤白皙的小手將還在滴溜溜打轉的骰子按在桌上,"誰不知道你安迪信仰賭博之神,每天一次的好運術用起來很爽吧!?"

"嗨嗨,美女,別這麼凶好不好!"黑衣男子絲毫不被指責所動,嬉笑著說:"溫柔一點嘛,每天都這麼殘暴,你真當自己是女王阿?"邊說邊迅速的從桌邊屬於自己的位置挪開,恰好躲過一絲絢爛的火星,發源地當然是整個人都快燃燒起來的吉米.

"我們確實不應該用骰子來決定."艾利舍收起笑容,正色對所有人說.

大家都用狐疑的眼光看著艾利舍,忍不住小聲議論起來,不用骰子,那怎樣算公平?"艾妮,快說吧,別吊大家胃口了!"

大嗓子的矮人忍不住咕叨起來,他的胡子都被掐斷好幾根了,真是個費心的事兒,最好快點解決他,然後不管結果如果,都可以去喝一杯這家旅店特有的龍尿啤酒了.

艾利舍笑了笑,將一個用柔軟的黑色絲綢包裹起來的物品放到小桌上.她的笑容總是有安定心神的作用,每個人都放鬆了一點,但是看到那個小包,又忍不住心提到嗓子眼.那可是半個月的周密策劃加九死一生加莫名其妙的狗屎運換來的寶貝.隻有一次,就這一次!我想要!除了艾利舍每個人的眼睛都在這樣呐喊.

"我想要每個人都說出自己'必須'擁有它的理由,然後,由大家決定,它應該屬於誰."

嘩然."如果每個人都還堅持那件東西應該給自己呢?!這不是浪費時間嘛!"安迪好笑的指出.

"那你們就祈禱我會支持你們自己吧,因為它對我一點用處也沒有.所以...貌似現在決定權是在我手上了?"艾利舍笑的更開心了.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艾利舍沒有說假話,這件東西對她確實沒有用處,因為她是個牧師,如果真的要用這種方法決定...”你得發誓,用你的心公正的判定!”矮人大叔繼續咆哮.”我發誓.”艾利舍沒有絲毫猶豫.

每個人的臉上都出現了決然的表情,除了安迪.看到大家默認了這個提議,艾利舍安排大家圍著桌子坐下來,畢竟這會是一個漫長的夜晚.

這個裹在黑色絲綢裏的寶貝,隻是一段骨頭,雖然潔白,卻普通,除了在斷口有一些銀白的光點,你甚至都看不出它和一段被啃幹淨的烤野豬骨頭有什麼不同,喔,當然,它顯得更古老一些,但是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符文,特殊的色彩,特殊的能量波動,什麼特殊都沒有.但這並不代表它沒有價值.至少坐在這裏的幾個人不是這樣想的。在傳說中古老的黑暗家族用來和神溝通用的神器,正是這種骨頭,當然,它是一次性使用的,而且現在已經越來越稀少了。

矮子大叔最先開口。

我信仰的是不是矮人之神奧佛丁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喔,天神在上,比起鐵錘,我更喜歡酒杯!矮人大叔自嘲的嘟囔著.從我還很小的時候,父親就給了我一把斧頭,很棒很結實,力量就好像被他砸進了那把斧子,我到現在還記得他送給我的時候說的話:"拿著它,你會成為這裏最棒的戰士!"

我沒有辜負他,血戰之後我帶上了花環,接過眾人獻上的美酒,姑娘的親吻,我贏了很多很多,所有集市上的人都大聲呼喊我的名字,並在前麵加上強大兩個字.我是那天的勇士,眾神的寵兒!

他的眼神隨著記憶的展開而變得有些迷幻,光彩從那裏射出,仿佛時光倒流.

那晚我醉了,醉在最美的姑娘懷裏,可惜我醉的什麼都沒記住,嘖嘖,大叔遺憾的咂了咂嘴,有些口渴了,晃晃酒壺,已經空了.早上我帶著姑娘回家,推門卻看到老爸的屍體,就在火爐旁邊,他的胸口,插著他親手打造,送給我的那把斧子.

大叔停了停,眼睛裏湧出痛苦,胡子開始顫抖,回憶這些並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鮮血漫過鋒刃上流淌而下的樣子,曆曆在目.

我發狂一樣的衝過去抱住他,我想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他告訴我,他卻安靜的閉著眼睛不說話,我瘋子一樣拔出斧子問那個姑娘,姑娘嚇得坐倒在地上,美麗的裙子上全是幹草和灰塵,就像她的臉--沾滿恐懼的臉,不再漂亮.真奇怪,她的表情我到現在還記得.大叔又一次自嘲的笑笑.

所有人都不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而我無論怎麼回想,也想不起在那晚自己把斧子留在了哪裏,它又為什麼會插在父親胸膛上,這一切,仿佛是神在故意捉弄我,看著我發狂痛苦的樣子,嘲笑凡人的愚蠢和自大.

我開始向奧丁祈禱,希望他能告訴我,這一切的真相,可是直到今天,他也從未回應過我一次.大叔開始放聲大笑,我祈禱了30年,向這個偉大的神,保護我們的神,可是他從未理睬過我一次,哪怕是在我的睡夢裏,哪怕我喝的爛醉如泥,他也沒有,沒有告訴我,這是不是我這輩子必須背負的.沒有酒喝的口渴讓大叔開始變得有點狂暴了,所以我一定要問問他,親口問問他!突然大叔癱坐在了椅子上,不然我怎麼去見父親。。。

這一瞬間,他隻是個孤立無助的孩子.

"卡雷`鐵鎚?"一直沒有開口過的憔悴的吟遊詩人問.大叔眼睛裏迅速流出一些透明的液體,"那就是我的父親,我的父親...."眾人響起小小的驚呼,這個每天隻知道喝爛酒的男人居然就是曼鴉大陸第一錘的兒子,傳聞三十年前他殺死了自己受人愛戴聲名顯赫的父親,想要接過整個家族的事業,可是事情敗露,隨後消聲滅跡,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