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加警方懷疑殺害這家人的凶手是歐夜?
我頓時怒從心起:“他們有證據嗎,怎麼可以這麼隨隨便便懷疑別人?”
“我希望你冷靜,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明白嗎?”
肖揚轉身向旁邊的歐夜亮出證件:“你好,在本案沒破除之前,我希望你不要擅自離境,如果沒法辦到,我們會對你的行蹤進行監視和控製,希望你能夠理解。”
歐夜還沒從悲傷的情緒中緩過神來。
她兩眼空洞無神,懶懶點了點頭,望著前麵燒壞的車輛,嘴裏喃喃說:“我們之間的約定呢,你們怎麼可以爽約啊?”
盯著歐夜的背影,不知道她說什麼想什麼,她與這個短暫鄰居一家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重案調查部門的負責人問:“誰發現他們的?”
“一個女遊客,車牌在大火中遺留下來了,登記在王誌峰下名下。”
“還有別的信息嗎?”
“有,壞消息……”
這是調查一行傳來的討論聲。
你很清楚自己麵對的是什麼,你知道你將會看到一些,自己不想看到的東西。
你知道這將會很可怕,你知道這將會很難聞,你知道將會有人的生命被扼殺,但是你沒法逃避,再凶險的案子,你都必須麵對。
大家吵著那輛車走去,明顯能夠感覺到,我不想說聞到了死亡的氣息,但會聞到的,然後每個人都知道自己將麵對的是什麼。
現場有很多灰,還有融化的塑料,首先看到一具屍體。
負責人問歐夜:“你說你先看到這輛車的時候,車門是開著的對吧?”
“是的。”
歐夜回答。
負責人點了點頭:“因為車門被打開,所以灌入更多的氧氣助長了火勢。”
浮現在眼前的是燒成鐵架的車子,和一些碎掉的骸骨和厚厚的骨灰,許多探員都悲傷得彎下了腰。
看到車裏情景,負責人說:“我要立即封鎖這個地區,建立放線,組織地毯式搜索,我需要一個完整的法醫小組,技術人員和病理學專家,都要在現場。”
工作安排下去,隨從們開始執行。
當往車裏看,往後座看,你能看到一些骨頭殘骸,可能是肋骨之類的,很明顯那本來是個人,在那時候,沒有人知道車後座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肖揚問我:“這可能隻是一個意外嗎,一起簡單的汽車起火事故?”
“後座上有兩具屍體,他們本來有足夠時間可以逃出去的,為什麼不逃走?”
我看著現場的慘象,發出了疑問。
肖揚在後麵說:“這可能有人想掩蓋他們的痕跡。”
我轉過身看了一下四周地形,分析到:“他們把車開出公路,開進了灌木叢,這是唯一上山的路嗎?”
肖揚說:“是的,這是一條舊的伐木路,按照規定,這裏是不允許露營的。”
“所以凶手熟悉這片區域,知道怎麼隱藏一些東西,可能是本地人。”
我說完之後,肖揚看了看歐夜,然後問:“你覺得祖父母的車也在這附近嗎?”
我想了一下:“或許吧,不過上山的路很長,可能得開車回去,可能會有犯罪同夥跟蹤他們,或者說犯罪分子已經進入了祖父母的車裏。”
聊著聊著,我們走到了車後麵,我盯著車的後備箱,突然心裏靈光一閃:“後備箱裏有人。”
所有人都詫異了,這麼小小的後備箱,怎麼可能放下人,他們都不相信。
我問旁邊的探員:“有撬棍嗎,給我弄一根來。”
探員弄來了一根撬棍,包括警方負責人,一起走了過來,他們看我到底想幹什麼,我拿著撬棍,撬開了後備箱,兩具小骸骨掉了出來。
現在這個景象無法描述,兩具小骨架,要說還剩什麼,兩個小頭骨裏,它們空洞的眼睛正看著人們,其中有名死者眼眶上方似乎還有槍傷。
很明顯,這是兩個孩子。
看到兩個孩子的骨架,歐夜情緒再次失控:“我的朋友們,是你們嗎,我來晚了,如果我早來一步,就不會發生這個事情了,這怪我啊!”
她正要撲向後備箱裏骸骨麵前時,我拽住了她,負責人問道:“你認識這家人嗎?”
“剛認識的朋友。”
歐夜的淚水已經決堤,負責人一臉狐疑:“剛認識的朋友,就有這麼深的感情?”
負責人的問題讓我也驚訝了,是啊,歐夜跟這一家認識時間半天不到而已,為什麼反應會如此過激,他們之間感情還沒深到那種地步吧,難怪重案調查部門的會懷疑歐夜,因為這樣的表現太不正常了。
所有人都盯著歐夜的臉,歐夜卻說:“你們不懂,沒有權力質疑別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