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時分,小禮兒、楊世行、青少、沈昭義、霍展白五人步入位於長安大街的郢都客棧。
小二立時迎了上來:“爺,五位?樓上雅座還是大堂散桌?”
青少道:“我們找秦誌揚。”
小二聞言,神色一愣,瞬即嬉笑道:“爺,稍等。”而後返回到大堂櫃台處,對著主持賬簿的中年人耳語。
中年人聞言過來,微笑道:“不知幾位如何稱呼?找誌揚少爺所為何事?”
青少笑道:“我們是誌揚的兄弟,和誌揚一起挑了軍廷的飛虎寨的兄弟。”
中年人聞言,明顯的一怔,臉上的笑意明顯的凝固了。
沈昭義見狀,笑道:“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中年男人緩過神來,忙換回一臉笑意道:“幾位樓上雅間請。誌揚少爺馬上就到。”而後回頭吆喝道:“小二,帶幾位爺到‘天’字號雅間。”
便見小二又迎了過來,帶領五人上了最高的三樓,進了“天”字號雅間。
小二點頭哈腰道:“幾位爺,需要點什麼?”
楊世行看向小禮兒四人,征詢道:“老規矩?”
小禮兒笑著給霍展白解釋道,“老規矩,就是鹵牛肉加燒刀子。”
霍展白頷首道:“我隨意,有酒就行,哈。”
青少見眾人無異議,吆喝道:“來七斤鹵牛肉,二十斤燒刀子。”
小二吆喝道:“好嘞,爺稍等。”便下樓去了。
霍展白的臉上寫滿了驚愕,問向小禮兒:“二十斤?燒刀子?你們都這麼能喝?”
小禮兒無奈道:“三個人是十斤酒,我們六個人了便是二十斤酒了。大哥和二哥愛酒如命,都是海量。我和誌揚、昭義都是陪襯,喝不得多少。”
沈昭義笑道:“小禮兒,你哪裏是陪襯,第一次喝酒就豪飲了兩斤六大碗,我和誌揚才真是陪酒的。”
沈昭義說的是他們兄弟五人結拜那晚,在安州城內五人喝得酩酊大醉,小禮兒第一次喝酒便豪飲兩斤,結果吐了大半夜。
眾人聽得沈昭義提起此節,不由大笑起來。
青少道:“有喝酒天賦的畢竟少,小禮兒都是被練出來的,昭義,你可得加油,今晚二十斤燒刀子,我們兄弟幾個必須慢慢地給幹了。”
“必須慢慢地給幹了。”聲音從雅間外傳來,這聲音小禮兒、沈昭義、楊世行、青少再熟悉不過了。
人未到聲先至,便見一人旋風般衝了進來,一把抱住了離門最近的楊世行,然後依次是青少、沈昭義、小禮兒。
來人正是秦誌揚,“兄弟們,我可想死你們了。你們能活著來了,真好。”
秦誌揚的精神色明顯比較差,想來這些日子他也過得不好。
秦誌揚又哽聲道:“兄弟們,對不起,秦家族比上我說出了我們五兄弟聯手挑了飛虎寨的事,本來是得到族主的讚揚的,但當族主知道我們挑的是‘飛虎寨’時,族主和長老會都變了臉色,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感覺得到,族主當時是想犧牲掉我的,六伯揚言要保我,然後當天,除夕那天說是去‘京兆府’解決此事,那之後我就被軟禁了,等我來了宋城,我發覺自己無論做什麼,都會有六伯的嫡係弟子暗裏跟蹤,我便知道一定有什麼異常。後來,我父親拗我不過,告訴我真相,我們惹了不該惹的勢力,六伯能保住了我的性命,是拿你們的信息去做的交換。”
秦誌揚一上來便告訴兄弟們真相,即使牽涉到他的親六伯,他也不願對兄弟有任何隱瞞,現下,他的心中滿是慚愧、悔恨,他覺得是他害了他的兄弟們。
其實,秦誌揚說的這些事,小禮兒和楊世行、沈昭義都是知道的,在下邑城郢都酒樓內,軍廷執法隊為了讓他們“死的明白”,已告訴了他們誌揚六伯與軍廷做交換的事情。
楊世行道:“三弟,與你無關,你不用自責。”
青少道:“一日是兄弟,終身是兄弟。”
沈昭義道:“誌揚,我們是結拜過的兄弟,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信你。”
小禮兒道:“三哥,你六伯也是為你好,你看,我們現在不是沒事兒嗎,都好好的。”
秦誌揚道:“你們若是死在了軍廷的手裏,我雖然打不過他們,不能替你們報仇,但我也沒想過會苟活於人世。你們若不在了,我也會隨你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