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子佑感覺這裏的陰氣比樟樹林的陰氣都還要重。
這裏是道觀,難道已經被鬼占領了?如果是這樣的話,真得早走為好!
巫子佑說完就機械般的轉身,扭頭,提腿,直走。
巫子佑總感覺自己周圍有無數隻眼睛看著自己,後背都開始出汗的他膽子本來就不小,加上還是一名巫師,巫子佑並沒有表現出驚慌失措。
“是誰?”巫子佑看見一個白衣女鬼被滿頭的黑發遮住了整個臉。
“看來她對我沒有惡意。”巫子佑心裏嘀咕著,走到旁邊。
白衣女鬼看見巫子佑並沒有撲上去也沒有嚇得逃走,隻是看著巫子佑拿起旁邊的小樹枝,然後咬破了無名指,將血滴滴在樹枝尖上,“毫無規律”的在地上寫起了字。一分鍾之後“是誰”二字才懸浮在空氣當中。
白衣女鬼沒有搭理巫子佑而是靜靜的飄遠。
突然一個可怕的想法闖進巫子佑的腦中:“舅媽,舅媽,二妹,二妹!二妹舅媽!”
巫子佑趕緊在自己的額頭上亂畫了幾下,然後嘴裏念念有詞。
“二妹舅媽,舅媽,我是小佑,巫子佑呀!”
已經飄到寫有“二妹之墓”的木板前麵,白衣女鬼突然停住了,像站在車上似的飄到巫子佑的眼前,不過沒有人看得見車子罷了。
確認了白衣女鬼的身份,巫子佑毫無意外的哭了起來。二妹還給巫子佑講了自己死的那晚的遭遇。
月黑風高殺人夜,二妹竟然死在自己親哥哥的手中。
巫子佑又想起了陽奎說的話:“舅媽,你是怎麼死的?”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二林慢慢的靠近我,我有一些意識,可是身體完全動不了。”
“那你又是怎麼到這裏來的呢?”巫子佑接過話,“這裏離大堰離我們村可有十多裏路呢。”
“我想我死的那天要不是村裏來人了,我也會不在了吧!”二妹已經將自己的頭發披在了背後,“之後奎,奎哥將我的碑遷到了大堰,我一直都在大堰。上次不是還遇到你和一個小孩兒嗎?”
巫子佑想起上次大堰的事情。
“也正是因為上次,我就來到了這裏。”二妹的表情很凝重,“上次本來想跟著你們回去的,可是我發現不管我怎麼都無法越過小溪溝。然後,然後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牽引著來到了這裏。”
“神秘力量?你是說這個道觀的主人?”
如果真的是的話,那這道觀的主人也太可怕了。
“是的,是青花大人把我們帶到這裏的。”二妹竟然表情變得感激和幸運。
二妹正準備繼續說。周圍陰風四起,讓這暑假的酷熱一下子變成了陰冷,好像置身於臘月的高山之上。
看見周圍出來的幾十個鬼,巫子佑這才意識到二妹口中的“我們”並不是說錯了話。
“這!”巫子佑說不出話來。如果這麼多鬼一起攻擊巫子佑,哪怕他是巫師都會被撕成碎塊。
讓巫子佑趕到欣慰的是這些鬼並沒有做出奇怪的事情,反而比較“友好”。
看來是看在舅媽的麵子上了。
巫子佑在心裏設想。
“哥,哥,還不是那個?”林可欣停止了講故事,指著就在眼前的一塊木板,木板上寫著“二妹之墓”。
這塊木板相對於巫子佑看見的那塊木板更加新更加的結實。
“哥,這墓碑怎麼這麼新?”林可欣指著木板。
“這是我後來給舅媽換的!”巫子佑好像又想起四年前的事情。
一塊墓碑插在泥土上,周圍沒有一點生機,也沒有凸起的小墳堆,有的隻是孤零零的木碑。如果一個木碑立在洪嶽洞的門口是孤零零的,那麼二十多個木碑立在道觀門口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