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回去的路上,林可欣一直在追問關於洪嶽洞的事情,可是巫子佑總是沉重的走在最後麵。
在分岔路口的時候,巫子佑看了看去到大石頭的小路,沉思了一會兒還是走向來時的路。
“其實很多的靈都是很平凡的存在,像人這般平凡,也像螞蟻這般普通。”
林可欣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理論,不免有些好奇。姓茗也是驚奇的看著巫子佑。
“就像趙伯伯,昨晚那位長得很凶狠的鬼。他就是很普通很普通,就像花開花謝這般的自然和普通。
他是錢家村的人,可是因為家裏沒錢治療自己的病,而發生了意外。”
趙伯伯的子女也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村人。為了給兒子娶媳婦兒,他兒子在十八歲的時候就開始到他兒媳的家裏去幫忙幹農活。
本來就身體不太好的趙伯伯還得為了給兒子娶媳婦兒,必須努力的做農活,多在囤一些東西在家,等兒媳娘家人徹底同意了,還可以辦點酒席,出點聘禮也好讓趙家有些麵子。即使是幾把麵,幾斤米,幾塊布料那也是為他兒子做出的貢獻。
可真正幫兒子取到媳婦兒之後,還得幫兒子布置房子的事情。雖然隻是一棟土房,那請人吃的好酒好菜好酒也夠趙伯伯置辦兩年了。
眼看自己孫子都可以上學了,兒子兒媳也都必須出遠門打工掙錢給孫子交學費,家裏又留下趙伯伯和孫子相依為命,除了平時給家裏辦置必須得生活用品之外,還得給孫子買點糖買點玩具。
雖然糖隻是幾毛錢一斤的水果糖,玩具隻是糖裏麵自帶的、奇怪造型的人偶,但是錢在錢家村是很難出現的東西。
躺在床上,趙伯伯望著從破爛窗戶瀉進來的月光,整整看了一晚。時不時傳進來的蛙聲還有孫子微弱的呼吸聲,讓趙伯伯更加的心煩意亂。
孫子已經出去玩了,可趙伯伯還是躺在床上,而且麵如土灰。
好痛,可是水田裏的稻子還沒有引水進去,再不弄的話就得幹死了。
趙伯伯看著從窗戶射進來的、刺眼的陽光。
“老趙,你怎麼有時間出來幹活了?”
“哎,一直有時間!”
……
“趙伯伯,你不是生病了嗎?還出來幹活呀。”
“沒事兒,還可以!”
……
“趙爺爺你幹嘛去呢?”
“去灣裏看看!”
……
“趙叔叔,你下地去呀,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不用,你自家還有那麼多地沒弄呢。”
……
一路上碰到這麼多村民的關心,趙伯伯的每一步都走的艱難。短短兩裏路的距離,趙伯伯已經走的滿頭大汗,咬牙切齒。
終於要到了。
趙伯伯看著自己地裏青幽幽的稻子,雖然有些泛黃,可是還精神著呢。
“快走,快走!”趙伯伯驅趕著自己家的老牛。
哞~
老牛像是在抱怨,抱怨這麼熱的天自己的主人為什麼還會下地去。
趙伯伯將牛拴在田邊不遠處的林子裏,自己拖著發熱的身子去了地裏。放眼望去三塊梯田,全部都是趙伯伯家裏,田裏的泥土已經開始幹涸,甚至裂開了細小的口子,跟大幹旱期間是的,裂開的口子深邃的看不見底,好像通往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