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比所有的情緒都要彌漫的快,瞬間包圍了唐壯清的整個腦子。
他褲子拉鏈都沒拉,便趕緊提腿朝廁所的破門踢去。
“啊,啊!”或許是在給自己打氣,他一邊踢一邊尖叫。
可是周圍竟安靜的出奇,聽不見任何的聲響。沒有殺羊的聲音,也沒有羊奄奄一息的嘶吼。沒有小孩兒的哭聲,更加沒有他踹門的聲音……
“怎麼會這樣!”他進來的時候看見這破門,心裏還在想要是他踢一腳的話,肯定一腳就踢碎了,可是現在這種情況讓他恐懼加倍。加上除了疼痛,就跟踢在棉花上一樣,一絲一毫的聲響都沒有。
“啊!”他整個腦海都被恐懼彌漫著。不一會兒惡心的臭味直擊他的味蕾,慢慢的慢慢的他倒在地上。
“別,別!”他看見一個小孩兒將他的女兒的帶去黑夜的深處……
半個小時後,唐壯清被郭安琪叫醒。唐壯清的樣子十分狼狽。臉上已經失去了血色,不過因為被地上的髒水掩蓋,倒也看不出來。
可他皮帶散落在外麵,整個人都昏迷在地上,讓郭安琪也著急壞了:“老公,老公!”
見唐壯清完全醒了,郭安琪還叫了兩聲。
“嗯……”明顯唐壯清不知道自己為何暈倒。
被妻子扶起,他聽了妻子的描述,他才明白此刻的狀況。
他係好皮帶,顫顫巍巍的被郭安琪扶著走斜下坡。
“這,這是怎麼了?”看著警車車頂晃悠的彩色,和密密麻麻的人群,唐壯清扶著自己的頭,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唐先生是嗎?請問您剛才有見過董曉堯嗎?”一陣疑惑,唐壯清就被警察圍著問了許多事情。包括剛才看見了什麼人,看見了什麼事。
不過他在廁所的裏麵經曆沒有一個人相信。警察以為唐壯清現在神智還是不清,便留了電話方便以後聯係。畢竟現在殺害董曉堯的凶手供認不諱,也沒有什麼需要找唐壯清的。
“什麼?”走在路上,郭安琪跟唐壯清講了剛才唐曉堯被殺的事情,唐壯清滿臉的吃驚,“你說那個小孩兒死了?”
“是的,小堯死了,是被殺羊的人殺死的!”
“被殺羊的人殺死的?這是什麼理論。”唐壯清心裏嘀咕著,又想起剛才聽見的羊的慘叫聲,還有小孩兒慘叫聲。
現在他不敢確定他剛才聽見的聲音就是董曉堯被殺時發出的聲音,如果真是的話,那他也成了見死不救的人。
他突然想起他昏迷前的幻覺——一個小孩兒將他的女兒帶進黑夜,他加快了步伐,顧不了那麼多,他此刻最想看見的就是他可愛的女兒。
“還好,還好!”他走進大棚,看見他可愛的女兒滿口羊肉,他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可是後麵發生這麼大事情,這個棚子裏的人怎麼還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這裏吃飯?就連服務員的臉上都沒有一丁點的變化?
“老公,老公!”郭安琪不停的拍打著破門,聲音急切,敲門的聲音也急促。
“啊!”唐壯清如夢初醒,發現自己竟然蹲在便池上麵。他打了打自己的臉,提上褲子開了門。
“老婆?”唐壯清現在已經分不清剛才的是夢還是現在的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