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魔戒-魔戒遠征隊(15)(2 / 3)

“或許吧,”波羅莫表示:“或許日後我們必須要在黑夜中行動,但我每次出發的時候都會吹號,不喜歡像個小偷一樣的鬼鬼祟祟。”

隻有矮人金靂從一開始就穿著鎖子甲,因為他們十分擅於負重,他的腰間插著一柄寬大的戰斧。勒苟拉斯背著一柄弓和一筒箭,腰間插著一柄長刀。年輕的哈比人們都帶著從古墓中弄來的寶劍,但佛羅多帶著的則是寶劍刺針。而他的鎖子甲如同比爾博所希望的一樣,是悄悄的穿在衣服底下。甘道夫拿著手杖,腰間卻帶著格蘭瑞--敵擊劍,這和孤山中與索林陪葬的獸咬劍正是一對。

愛隆也叮囑每個人必須加上溫暖的厚衣,外套和鬥篷也都鑲上了毛皮邊。額外的裝備和衣物以及食物則被放在一匹小馬身上,這匹小馬還是他們在布理所買的那匹可憐的小動物。

待在瑞文戴爾的這段日子在它身上創造了奇跡,它變得毛皮豐潤,似乎又恢複了青春年少。是山姆堅稱它一定要來,否則比爾(他對它的稱呼)會吃不好睡不好。

“這隻動物幾乎可以說話了,”他說:“如果他再繼續留在這裏,可能真會說話。它看我的眼神就像皮聘先生的說法一樣:如果你不讓我跟,老子就自己來。”因此,比爾擔任駝獸的工作,不過,它卻是隊伍中唯一看來興高彩烈的成員。

他們的歡送是在大廳中舉行的,他們現在隻在等待著甘道夫從屋子裏麵出來。敝開的大門中流泄出溫暖的黃光,許多的窗戶內也都閃動著光芒。比爾博瑟縮在毛皮大氅內,站在佛羅多身邊。亞拉岡坐在地上,頭放在兩腿之間;隻有愛隆知道這對他來說代表著什麼。其他人則是黑暗中幾個不引人注目的灰影。

山姆站在小馬身邊,發出嘖嘖聲,邊陰鬱地瞪著底下嘩嘩的流水;他對於冒險的渴望這時落入了最低點。

“比爾,老友,”他說:“你不應該和我們一起來的。你可以留在這邊,吃著最好的幹草,等到明年春天一來,就又有新鮮的牧草可以吃。”比爾搖搖尾巴,什麼都沒說。

山姆調整一下背包,緊張默念著裏麵所有的東西,希望自己不要忘記任何東西。他最珍貴的寶貝廚具、隻要有機會就會裝滿的小鹽盒、一大堆的煙草(但我打賭最後還是會不夠),打火石和火絨盒、羊毛襪、被單,以及許多主人將來會需要的雜七雜八東西,到時他可以自信滿滿的從口袋裏麵掏出來。他一項一項的清點。

“繩子!”他嘀咕著:“竟然忘了繩子!昨天晚上你還在對自己說:‘山姆,來段繩子怎麼樣?如果你沒有,你一定會想要的。’看吧,我現在想要,卻來不及了。”

就在那一刻,甘道夫和愛隆一起走了出來,他將隊伍召喚到身邊:“這是我最後的叮嚀,”他壓低聲音說:“魔戒持有者這次的任務是要前往末日山。他隻有一個責任,絕對不可以丟棄魔戒,或是讓它落入任何魔王的爪牙手中。隻有在最危急的時候,才可以把它交給身邊的夥伴,或是參與過我們會議的成員。其他人則是沒有任何義務,隻須盡力協助他。隻要有機會,你們可以分散,或是回來,或是朝向別的方向前進。你們走得越遠,要回頭就越困難。但你們並沒有受到任何誓約的牽絆,沒有任何人可以逼你們走不想要走的路。因為你們還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所在,也不知道未來會遇上些什麼。”

“當道路黑暗時,說出再會的人是沒有信心的人,”金靂說。

“或許吧,”愛隆說:“但我希望還沒見過日落的人,也不要發誓走在黑暗的道路上。”

“但誓約卻可以鞏固動搖的心靈,”金靂說。

“或是讓它斷折,”愛隆回答:“不要看得太遠!隻要抱持著希望就好!再會了,願人類、精靈和所有愛好自由的人祝福你們。願星光時常照耀在你們臉上!”

“祝……祝你們好運!”比爾博冷得發抖:“看來,佛羅多小朋友應該是沒辦法寫日記了。不過,回來的時候我要你給我一個完整的報告。別拖太久了!再會!”

愛隆的部屬有許多站在陰影中看著他們離開,低聲的祝福他們。歡送他們的人群中沒有音樂、也沒有笑語。最後,他們靜悄悄的轉身,融入黑暗之中。

一行人越過橋梁,緩緩的走在一條陡峭的通道上,離開瑞文戴爾河穀,他們來到了一座強風呼嘯吹過的高地;在看了最後的庇護所一眼之後,眾人這才跋涉進入夜色中。

在布魯南渡口,他們離開大道,沿著一條小徑在起伏的丘陵之上邁步,他們的目標是保持這個方向朝著迷霧山脈前進許多天。這條路非常的荒涼,比起大荒原上的河穀,這裏顯得了無生氣,而且他們的行動也快不起來。不過,他們希望藉著這條人跡罕至的道路躲過許多不友善的眼光。這塊空曠的大地上極少見到索倫的間諜,因為除了瑞文戴爾的人,外人幾乎完全不知道這條道路。

甘道夫走在前麵,身後跟著可以蒙著眼在這塊土地上奔跑的亞拉岡。其他人排成一行,目光銳利的勒苟拉斯負責擔任後衛。旅程的第一段讓人十分疲倦,除了不停吹拂的強風之外,佛羅多什麼也記不起來。在許多毫無太陽的日子中,會從東邊的山脈中吹來陣陣冰寒刺骨的冷風,似乎沒有任何的衣物可以阻絕它冰冷的碰觸。雖然遠征隊成員們都穿著厚重的衣物,但不管是走路或是休息時,他們都覺得自己好像泡在冰水裏。在白天,他們會不安的在河穀、或是荊棘叢內睡覺。到了下午,他們會被輪值的人叫醒,吃下一頓照慣例冷冰冰的正餐--因為他們不敢冒險生火。到了晚上,他們又繼續步行,隻要有路,就繼續往南方走。

一開始,對於哈比人來說,雖然他們每天都在黑暗中摸索到四肢無力,但似乎一點進度都沒有。周圍的景物每天看起來都一模一樣,不過,山脈卻顯得越來越靠近。他們腳下的地勢越來越高,開始往西彎,到了這塊地形的邊緣時,他們來到了一塊充滿丘陵和深邃河穀的地方。這裏的道路極少,又都十分的曲折,經常讓他們踏入懸崖的邊緣,或是某個沼澤的深處。

在第十天的晚上,天氣突然改變了。風速減緩,方向也改為向南吹。天空中奔馳的雲朵也停了下來,融化在澄藍的空氣中。蒼白但明亮的太陽也跑了出來。在一整夜的跋涉之後,迎接他們的是寒冷、清澈的黎明。大夥終於來到被古老冬青樹環繞的一塊低地中,這些衰老的樹木彷佛和岩石合為一體。它們暗色的樹葉在日出時反射著光芒,樹上結的梅子則是散發出紅色的光輝。

佛羅多可以看見南方遠遠的有許多綿延模糊的山脈,現在開始擋住眾人的去路。在這些山脈的左邊有三座特別高的山峰,最高、最接近的山巔看起來像是沾雪的尖牙,它北邊裸露的懸崖大部分依舊覆蓋在陰影中,沾染到日光的部分都閃動著紅色的光芒。

甘道夫站到佛羅多旁邊,用手遮住陽光往遠處看:“我們的進度不錯,現在已經到達了人類稱作和林的區域邊境了。在往昔比較和平的年代中,有許多精靈居住在這裏,當時此地還叫作伊瑞詹。如果以飛鳥直線飛行的方式來計算,我們已經走了一百三十五哩;很顯然我們的腳走了更遠的路。天氣和地形現在看起來都還算溫和,但這可能隻是危險的前兆。”

“不管危不危險,我都很高興可以看到真正的日出,”佛羅多褪下兜帽,讓晨光照在臉上。

“可是,我們的前方原來是山脈,”皮聘說:“我們一定在晚上的時候不小心朝東走了。”

“你錯了,”甘道夫說:“這隻不過是因為天氣晴朗讓你可以看得更遠而已。在這些山峰之後,這座山脈會往西南方向偏。愛隆的居所裏麵有許多地圖,我想你沒有花時間去看吧?”

“才不呢,我有時會去看看,”皮聘說:“隻是我記不太清楚而已,佛羅多對這方麵比較擅長。”

“我不需要地圖,”金靂跟著勒苟拉斯一起走來,深陷的雙眼中有著奇異的光芒:“這是我們的先祖流血流汗的地方,我們把這些山脈的形狀雕進許多岩石和金屬的工藝品中,也將它們編進了很多的歌曲和故事中。它們在我族的夢中是高不可攀的三座山峰:巴拉斯、西拉克、夏瑟。”

“我這輩子隻有一次在清醒的時候從遠方看過這三座山脈,但我早就熟記它們的名稱和外型。因為這三座山峰底下就是凱薩督姆,矮人故鄉,現在被稱作黑坑;在精靈語中則被稱為摩瑞亞。那邊矗立的三座山峰就是巴拉辛巴,紅角,殘酷的卡拉霍拉斯;在它之後則是銀峰和雲頂,分別又叫作白衣賽拉布迪爾、灰袍法怒德何;在矮人的語言中則是西拉克西吉爾,和龐都夏瑟。”

“從那以後,迷霧山脈就分成兩路,在這兩座山脈的臂膀之間有座被暗影所覆蓋的山穀,也是我們絕不敢忘記的地方:那是阿薩努比薩,丁瑞爾河穀,精靈則稱作南都西理安。”

“我們的目標正是丁瑞爾河穀,”甘道夫說:“如果我們通過了卡拉霍拉斯另一邊的紅角隘口,我們應該可以來到丁瑞爾天梯,接著就可以進入矮人的深穀。那裏有一座鏡影湖,我們所熟知的銀光河,就是從那邊冰冷的山泉中發源的。”

“卡雷德--薩魯姆的湖水幽黑,”金靂說:“奇比利--那拉的山泉冰寒澈骨。我一想到很快就可以見到它們,一顆心就忍不住微微顫抖。”

“願你看到它們時心中充滿喜樂,我的好矮人!”甘道夫說:“但不管你怎麼想,我們都不能夠待在那座河穀內。我們必須秘密的沿著銀光河深入樹林,前往大河邊,然後……”

他暫停下來。

“然後到哪裏呢?”梅裏問道。

“最後會到達我們的終點,”甘道夫說:“我們不能夠看太遠。讓我們先慶祝旅程第一階段的完成吧。我想我們今天一整天都可以在此休息。和林有種讓人安心的氣氛。如果精靈曾經住過一個地方,必定要有極大的邪惡之力,才能夠讓大地完全遺忘他們帶來的喜樂。”

“的確,”勒苟拉斯說:“但此地的精靈對我們這些居住在森林中的精靈來說是很陌生的,而這裏的草地和樹木也都忘卻了他們。我隻能聽見岩石低語著:他們將吾等深掘、以吾等塑造出完美的景象、建造出高聳入雲的建築;但他們已經消逝了。他們已經消失很久了。許久以前,這些精靈就已經踏上出海的船隻,離開了這個世界。”

※※※

那天早晨,他們在濃密冬青樹的環繞下,於山穀中燃起了營火,那一頓晚餐和早餐的綜合餐是他們出發以來最快樂的一餐。他們吃完之後並不急著上床,因為他們有整夜的時間可以休息,要等到第二天傍晚才會再度出發。隻有亞拉岡一言不發,來回走動。不久之後,他離開了眾人,站到一塊高地上。他站在樹木的陰影下,看著西方和南方,彷佛側耳傾聽著什麼。然後,他回到山穀邊緣,俯瞰著其他人笑鬧交談的樣子。

“神行客,怎麼搞的?”梅裏抬頭大喊:“你在找什麼?難道你很懷念冰冷的東風嗎?”

“不是這樣的,”他回答:“但我覺得好像少了什麼東西。我曾經在許多不同的季節來過和林。此地現在沒有人煙,但有許多其他的生物無時無刻都在此地喧鬧;特別是鳥類。但是,現在,除了你們之外萬籟俱寂,我可以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方圓數哩之內都沒有任何聲音,你們的話聲似乎可以在這一片空曠中造成回聲,我不明白。”

甘道夫饒富興味的抬起頭:“你猜是什麼原因呢?”他問道:“有沒有可能是因為看到四名哈比人,還有我們這幾種極少出現的生物才讓他們噤若寒蟬?”

“我希望有這麼簡單,”亞拉岡說:“但我有種不安,有種恐懼的感覺,以前我在此地從來沒感受到這狀況。”

“那麼我們得更加小心一點,”甘道夫說:“如果你和遊俠同行,就務必要聽他的話。如果這名遊俠又剛好是亞拉岡,那就更確定了。我們必須設立哨兵,減低音量,開始休息。”

※※※

那天輪到山姆站第一班哨,但亞拉岡還是陪著他一起不睡覺。眾人盡沉沉睡去。四野的沉寂現在連山姆都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們可以清楚聽見眾人的呼吸聲,山姆甚至可以聽見自己關節動作的聲音。他們被一片死寂所包圍,頭上是一片清朗的天空,太陽也悄無聲息的漸漸往西方走。在南方出現了一個黑點,漸漸變大,如同煙霧一般的被吹向北方。

“神行客,那是什麼?看起來不像是烏雲,”山姆壓低聲音,對亞拉岡耳語道。對方沒有回答,隻是專注的瞪著天空。不久以後,連山姆也可以看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正在靠近。一大群黑壓壓的鳥以高速飛行,不停的翻滾、打轉,彷佛在搜尋著什麼東西,而且這群鳥還越來越靠近。

“趴下不要動!”亞拉岡拉著山姆躲進冬青樹的陰影中。有一整群的飛鳥脫離了主隊,朝著這塊高地飛來。山姆認為它們是某種巨大的烏鴉,當它們飛過眾人頭上時,密集的數量連天地也被黑影給遮蔽了,空中不停的傳來刺耳的呱呱聲。

它們漸漸飛遠,朝著北方和西方散去,天空也恢複原來的清澈。亞拉岡這才站起來,立刻飛奔向前,並且叫醒甘道夫。

“有一大群的烏鴉,在迷霧山脈和灰泛河之間飛翔,”他說:“它們剛飛過和林上空,它們不是出沒在此地的生物,而是來自於登蘭德一帶。我不知道它們的目的是什麼,或許是逃離南邊的危險;但我認為它們是在監視這塊土地。我也看見了天空有許多飛鷹翱翔。我認為今天晚上應該繼續出發,森林已經不再是我們的避風港:它已經受到監視了。”

“所以,紅角隘口多半也是一樣的狀況,”甘道夫說:“我們怎麼可能無聲無息的通過那裏?唉,隻能等到事情臨頭時再來擔心了。至於說到天一黑就行動這件事,我也同意你的看法。”

“幸好我們的營火沒有多少煙,而且在那些烏鴉出現之前也已經快熄滅了,”亞拉岡說:“我們最好趕快把營火熄滅,不要再點燃它們。”

“哼,這可真是要人命!”皮聘嘀咕著。不能生火和晚上必須馬上進發的壞消息,讓下午剛醒來的皮聘一聽到立刻陷入情緒低潮:“一切都隻是為了一群烏鴉而已!搞什麼鬼嘛!我本來還以為今天晚上可以好好吃頓熱的。”

“這樣說吧,你可以繼續期待下去,”甘道夫說:“未來可能有很多意外的大餐呢。我自己則是隻想要有根煙鬥抽抽,有火堆暖暖腳。幸好我們有一件事是可以確定的:越往南走天氣就會越暖。

“恐怕到時會太暖了,”山姆對佛羅多抱怨道:“但我開始認為這也該是看見火山,或是走到大道盡頭的時候了。我一開始還以為這個什麼紅角山就是人家說的火山,但是在金靂霹哩啪啦講了一堆之後,我才知道不是。他可還真愛講說起來喀拉喀拉的矮人語!”地圖和山姆的小腦袋就是犯衝,這些遙遠的事物更是嚴重幹擾了他對距離的概念。

這一整天遠征隊的成員都低調行事。那些黑色的飛禽一次又一次的在他們頭上盤旋。不過,等到太陽漸漸西沉時,它們才全都消失在南方。天色一黑,眾人就立刻出發。現在他們把方向改變為麵向東,朝向卡拉霍拉斯山的方向前進。太陽的餘暉依舊照在卡拉霍拉斯的山坡上,映射出炙紅的光芒來,白色的星鬥一顆接一顆的跳進漸暗的天空中。

在亞拉岡的引導之下,他們來到了一條易走的小徑上。佛羅多覺得這似乎是條遠古道路的遺跡;應該是曾經從和林通往隘口,經過完整規劃的道路。滿月從山後升起,蒼白的光芒讓岩石投射出深邃的黑影。很多岩石看起來似乎經過人力的雕鑿,但現在卻都幽怨的橫躺在毫無人煙的荒郊野外。

夜色漸深,當佛羅多抬頭看著天空時,正好是黎明前最寒冷的時刻。突然間,他感覺到空中的星辰似乎被某種黑影遮蔽了,彷佛它們消失了瞬間,又再度回複到這個世間。他打了個寒顫。

“你有看到什麼東西經過嗎?”他低聲詢問就在前麵的甘道夫。

“沒看到,但我也感覺到了那股不知名的力量,”他回答道:“或許那不是什麼,隻是雲朵而已。”

“那麼它的速度還真快,”亞拉岡喃喃自語著:“而且還不需要跟著風的方向走。”

※※※

當晚沒有再發生任何的事情,第二天一早的曙光甚至比前一天還要明亮。但空氣又恢複了原先的冰冷,又開始吹起了東風。他們繼續跋涉了兩晚,沿著蜿蜒的小路繼續往山裏麵走。山勢越來越高、越來越靠近。到了第三天的早晨,卡拉霍拉斯就矗立在他們麵前,巨大的山峰頂尖覆蓋著積雪,兩旁卻是裸露陡峭懸崖,在陽光下彷佛沾血似的泛著紅光。

天色有些陰暗,太陽顯得無精打采。風現在是從東北方吹來。甘道夫嗅了嗅,回頭看著大家。

“我們身後正在邁入深冬,”他悄悄的對亞拉岡說:“北方的山脈積雪比以往都還要多,連隘口的部分也被阻擋了。今晚我們應該就可以朝向紅角隘口進發。我們可能在路上被發現,或是在狹窄的隘口受到阻礙;但我個人認為,天氣可能是最大的敵人。亞拉岡,你還是堅持這條路可以走嗎?”

佛羅多偷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很明顯這是從旅程剛開始兩人就爭論不停的話題。他緊張地聽著。

“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堅持任何東西,甘道夫,你應該也清楚才對,”亞拉岡回答道:“隨著我們的推進,未知或已知的危險都會越來越多。但我們還是得繼續下去,把時間耽擱在山脈中沒有多大的用處。再往南的道路上連隘口都沒有,我們隻能走山路;要過很長一段距離之後才有洛汗隘口。由於你帶給我們有關薩魯曼的壞消息,所以我對那裏也抱持著存疑的態度。誰知道牧馬王的將軍們現在聽從誰的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