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裴明白的徐漳河心裏小九九兒,他非常生氣,把帽子往辦公桌上一摔說:“咋?你是怕得罪陳貴方,還是怕得罪陳兵本人啊,你有點立場、原則沒有!這會兒他已經不是派出所的協警了,我憑什麼給他打電話。”
徐漳河見老裴生氣了,馬上陪著笑臉說:“行、行我這就去。”
“啥是機會,這就是在給你機會,到那裏利索點兒,好幾個領導都還等著彙報呢!”
徐漳河麵色一凜,朝老裴打了個敬禮,迅速往外走去。
到了縣醫院,陳兵正仰躺著病床上完手機上的遊戲,他的頭下麵不光枕著枕頭,被褥還墊在下麵,枕得高高的,醫院的病房又暖和,他高枕無憂的玩遊戲,好不悠哉、悠哉。
徐漳河為了節省時間,到了病房就讓陳兵起來上車,說:“所長和局長有要緊事找你,讓我來接你了,要我們半個小時內到他辦公室。”
給陳兵弄了一愣,滿臉狐疑的看著徐漳河說:“啥事啊,我這樣能出院啊。”
徐漳河看了看表說:“還有十六分鍾,趕緊走,是要緊事,去晚了你不要後悔啊。”聽徐漳河這麼說,陳兵沒換皮鞋,穿著棉拖鞋就出了病房。
徐漳河帶著陳兵朝外走,剛出走廊看到了家電大世界的老板娘張麗,張麗由一個年輕打扮時髦的女人挽著胳膊,她們好像是在醫院外麵買東西了。
張麗旁邊那個女人燙著大波浪卷發,耳朵上帶著橢圓形的大耳環,那耳環直徑得有五公分,身上的穿著很另類少見,是那種寬大的黑色連體衣服。那衣服就像是床單折起來,披在了身上。如果那個女人抬起胳膊,她的人準像個黑蝙蝠。
這個女的眼睛很大,可是倆黑眼圈的都是青黑的,嘴唇上塗著像紫茄子外皮一樣顏色的的口紅。
徐漳河知道那是一種化妝,在鄴縣這種造型的是很少見的,市裏常見到化這種妝的女人。這個女的徐漳河感覺在哪兒見過。是移動公司營業廳?還是在電視台?他想不起來了,反正出不了這兩個地方。
張麗個子高瘦,又加上穿著緊身藍色牛仔褲,讓人覺得她的那兩條腿結實而又修長,她頭上纏著潔白的紗布,蓬鬆的、栗色頭發都掖在耳後,她沒有化妝,臉色有點發黃。張麗整個給人一種楚楚可憐又清純動人的感覺。
兩人邊說邊走,她們一經過,沒有人再看穿白衣服的護士了,都看她們。
擦肩而過的時候,徐漳河也不僅多看了倆人兩眼,並且在張麗的臉上多停留了一會兒。他知道這個老板娘被傷的不輕。
徐漳河心想,林儀桐這個兔崽子真夠狠的,這麼漂亮的女人他也下得了手!
徐漳河眼看著張麗,心裏罵著林儀桐。這麼不是東西的家夥,局長、所長,甚至縣長都在忙著給他開脫罪名,連縣委書記的大秘書都出動了,真不知道這小子有什麼後台的。他又想,林儀桐怎麼會在龔六哪兒呢?那天想問龔六沒開口,回頭的得問問。
見徐漳河有點走神,陳兵冷笑了一下說:“徐大隊長,別看了,那是白建國的媳婦兒。”
徐漳河一愣,然後裝糊塗說:“誰的媳婦?”
“家電大世界的老板,白建國的媳婦兒。”
徐漳河笑著說:“他媳婦怎麼了。”
“也是陳慶的表嫂,她頭上也是被林儀桐打的。”
徐漳河說:“哦,你認識她?”
“認識,我和她老公還喝過酒。”
徐漳河心說,這有什麼了不起的,一會兒到局裏你就不嘚瑟了。
見徐漳河穿著威武的警服,兩個女人不由也多看了這個皮膚黧黑,留著小胡子的警察兩眼。尤其是張麗,徐漳河過去了,她還扭頭看。
她看到留著小胡子的徐漳河在前麵走,後麵是個穿著棉拖鞋的邋遢的年輕人,那人後頭還跟著兩個警察。那個穿棉拖鞋的,好像是在被三個警察押送著,警察中帶頭兒的一看就是走在前麵的、留小胡子的人。
看到這個畫麵,張麗不禁想到了林儀桐。林儀桐也可能被這樣被警察看著走路------這時張麗對走在前麵的那警察滿是憎惡,還有幾分懼怕。瞧那人留著小胡子的樣兒,一定是個心狠、手黑人。
陳兵被徐漳河帶到了到了公安局,說是裴局長,也是他們的所長在局裏。
陳兵見老裴的地方不是辦公室,也不是會議室,而是訊問室,老裴親自問他,三說兩說他就全交代了,都交代完後老裴告訴他不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