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未眠攥著裙邊，可能是因為氣氛太過於寂靜了，忍不住抬眸看向顧言洛。
顧言洛臉上麵無表情，葉未眠緩緩開了口，“你……”
話在嘴邊愣是咽了下去，最後隻沉重的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他問。
葉未眠抿唇，右手慢慢握成拳頭，“對不起，我瞞著你我……”
“為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顧言洛掃了葉未眠一眼，聲音冷清，轉動著方向盤的動作幹淨利落。
葉未眠張了張嘴巴，他的話，到是讓她沉默了。
她為什麼要和他說對不起。
“你很在乎我的感覺嗎？”顧言洛突然笑了一聲，聲音卻依舊冷冷清清的，那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讓葉未眠心涼了半截。
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她騙了他嗎？
她內心裏很愧疚。
可是，葉未眠很好奇，“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
葉未眠則是直直的看著顧言洛，沒等到顧言洛的回答，沒有要移開視線的意思。
車子在路上開的不快，甚至說很平穩。
她明白，顧言洛是在擔心他開快了她會暈車，所以才開的這麼平穩。
不然，他明知道她去醫院很著急，沒有道理還開的這麼慢。
直到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顧言洛都沒有開口。
眼看著顧言洛要解開安全帶。
葉未眠伸手摁住了他的手腕。
兩個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她眼神複雜的看著顧言洛。
顧言洛則是緩緩抬頭，對視上葉未眠那雙有些焦急的眸子。
他皺眉，她也跟著皺眉，放在他手腕處的手心溫熱，甚至緊張的直出汗。
葉未眠沒有要拿開的意思，更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半晌，顧言洛才聲音低沉的吐出一句：“你在涼亭裏哭著給你爸打電話的時候。”
“涼亭？”
葉未眠瞬間愣住。
“我被你後援團教訓的時候？”她問。
顧言洛嗯了一聲，對，就是那天。
葉未眠臉上的表情瞬間沉了下來。
她知道那天有人跟蹤她。
跟蹤的那些人甚至還衝進涼亭對她動了手腳。
但她沒想到……
顧言洛竟然也在其中？
“那我被欺負你為什麼不出來幫我？”葉未眠咬著下唇，突然哽咽，“還有！你既然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說？”
“你選擇隱瞞，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
“我相信你想說那天，一定會第一個告訴我。”
“所以，你不說，我便不拆穿。”
他臉上寫滿認真，嗓音溫潤而低沉，每說一句話，都像是在告訴葉未眠：“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無論你是誰，我都喜歡你。”
葉未眠咬著下唇，溫熱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那個少年卻勾唇一笑，抬起指腹輕擦著她臉上的淚花，嘲笑她哭的好醜，像個小傻子。
“所以，同學，還要繼續裝下去嗎？你玩夠了嗎？還要我陪你繼續玩下去嗎？”
聽到顧言洛的這番話，葉未眠徹底的繃不住，哭了出來。
“我以為被你們知道我裝啞巴之後，你們會……”
“你以為我們會像夏遠晴一樣指責你？會怪你？”
想太多。
“我同時喜歡上兩個身份的你，怎麼舍得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