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黴運纏身(1 / 3)

“轟隆!”隨著一道巨大的電光從天空閃過,震耳欲聾的雷聲也隨之響了起來。此時雖然是雷雨季節,但這麼驚人的雷電倒也不常見。

雷聲過後,緊跟而來的就是瓢潑大雨。豆大的雨點狠狠地砸在地上,濺起一叢叢的水花。雖然都市之中極難找到帶瓦的屋頂了,但是那雨點打在門窗上急促的劈啪聲,縱然隔了一層玻璃,仍舊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過屋子裏三三兩兩的散著的人倒是對於這大自然的威嚴沒什麼感覺,仍舊是一派悠然的氣氛。--這裏算得上是整個都市中最高檔的俱樂部之一了,能夠流連此處的自然都是一些“精英”人物,區區一場暴風雨當然不可能讓他們有什麼感覺。

“嘩啦……”突然之間,風雨聲大了起來,原來是有人推開玻璃門走了進來。在這種風雨交加的時候仍舊從外麵趕來,的確也需要一點勇氣,一時之間,人們的好奇心都被調動起來,齊齊朝著門口望去。

進來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高挑男子,長得倒是濃眉大眼儀表堂堂,不過此時的模樣卻是相當的狼狽,一身衣服已經濕透了正在一滴滴的往下滴水,本來應該是飄逸的齊肩長發卻結成了一縷縷的散亂在頭臉上,整個人簡直就像是一隻剛剛爬上岸的落水狗。

“侯旭易,你怎麼這個時候才來?”雖然風雨很大,但是俱樂部門口還是站著迎賓的,看到這個男子狼狽的模樣,左邊的一個臉蛋圓圓的大眼睛女孩忍著笑問道。“這個月你可是第四次遲到了吧?小心常經理把你的獎金扣沒了!”

侯旭易苦笑了一下,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也沒有多說什麼,在門口的墊子上蹭了蹭鞋,直接就朝後麵的換衣間去了。

“SHIT!”侯旭易狠狠地罵了一句,甩了甩頭,晃出一線水滴。他現在簡直就是從頭到腳沒有一處幹的地方,就連最裏麵那條紅色的內褲都已經濕透了。雖然有工作服可換,可是那家俱樂部的工作服會包括內褲?

最近到底怎麼了?好像自從自己過了二十三歲生日以來,日子就一直過得不順暢,難道本命年的威力真的這麼大?自己這二十多年來雖然過得並不算大富大貴,可好歹也算是平平安安,怎麼一到二十四就變成一個倒黴蛋了?

侯旭易是一名很普通的東方男子,雖然據他父母說在他滿月的時候,一個算命的說他命相奇佳,前途不可限量,但是最少一直到一個月之前他還是很普通的。小時候和普通小孩一樣玩耍,後來和普通人一樣上學,和大多數普通人一樣考了個二流大學,上大學的時候和普通人一樣戀愛混日子,在大學畢業之後和普通人一樣四處找工作……簡單地說,他的確確是個普通人。

當然,他出生的家庭還是有些不同的,好像對於射箭這項運動有著異乎尋常的熱愛,這也讓他從小就學會了拉弓射箭,長大之後更是靠這個特長找了份工作。不過這個,也沒什麼不正常的--人喜歡運動有什麼不正常?國外那些球迷,甚至還有將還在喝奶的小孩子帶到現場去看球,以從小培養對俱樂部的熱愛的呢!

呃,如果一定要說他有什麼異於常人的地方的話……他至今還是個處男。

雖然他異性緣很好,也談過好幾個女朋友,可是無一例外都變成了“妹妹”。女孩子對他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旭易,你是個好男人,卻不是個適合做情人的男人。你做我哥哥好麼?”

這讓他很是苦惱,好男人隻能做哥哥不能做情人?這是什麼理論啊?不過好在他性格不錯,也並沒有苦惱很久就放下了。不管它了,一切隨緣吧!

雖然在大學所學的專業是計算機,但是在現在的就業大環境下,博士碩士找不到工作的都一大把,何況是他這種二流大學的畢業生?好在他的體育不錯,而且大概是祖上出過幾個有名的獵戶的關係,對於射箭從小就有天賦,畢業後倒是很順利的在本市一個相當有名的健身俱樂部找到了一份射箭教練的工作。--射箭雖然是奧運會的正式比賽項目,但是對於健身俱樂部來說,卻是冷門的不能再冷門的東西,也不知道這個俱樂部的老板是怎麼想的。

粗粗一算,在這兒工作也將近兩年了。這兩年的時間侯旭易過得可以算是相當的愜意。射箭本來就是個冷門,加上練習的時候相當的枯燥,他的學員一直以來都不多。要知道比起瑜迦、健美操這一類的熱門項目來,他的工作簡直就可以算是根本沒有--每天按時到俱樂部來刷個卡,然後花上一兩個小時指點一下自己的那三五個學員,其他的時間就是典型的無所事事了。有時候侯旭易簡直覺得自己就是在一個混吃等死,白拿薪水的米蟲。

不過這種米蟲生涯侯旭易倒是很滿意,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新時代青年,這種日子是最適合他的。

隻是從一個月之前開始,他本來順風順水的生活就開始變得一團糟了。

睡覺睡過頭已經變成了常事,而且不管用什麼鬧鍾都鬧不醒;趕車常常隻看到一個車屁股;從大學時代起就一直住著,已經租了好幾年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什麼不對的房子三天兩頭開始停水停電,一次停電之後他點蠟燭卻差點將房子給點著了……

而今天更是集倒黴之大成了!早上睡過了不說,本來從不晚點的公交車卻遲遲不見出現,等到他終於忍不住決定走路的時候,一場瓢潑大雨卻將他淋成了落湯雞!這還不算,一來一去之間,自己遲到了整整一個小時!侯旭易簡直可以看到俱樂部經理嫦娥仙子那冷得幾乎可以刮下一層霜的麵孔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從自己過完二十三歲生日開始的!該死的本命年!

搖了搖頭,侯旭易將這一切雜七雜八的念頭都拋出腦海,順便將身上所有的衣服都換了--至於內褲沒得換,那就隻好不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