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是二師兄赤雲,他這話雖然帶著那麼點調侃的味道,卻說得一本正經。赤雲生得皮膚黝黑,身材魁梧,粗黑的眉毛下麵,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他想要表演一下自己的絕活,以緩解尷尬的氣氛。
“小師妹,你看好咯,二師兄給你來個力拔千鈞!”赤雲得意地說著,向身旁的淩隱勾了勾手指。
淩隱知道他又要把自己當皮球玩了,難免心中不快。但是,他方才丟了個臉,現在若是推辭,都不知道赤雲會怎麼收拾他。雖然自己是大師兄,但是赤雲的力氣和功力,都在自己之上,淩隱一直懼他三分。
何弱柳仔細地看著赤雲,隻見赤雲一隻手將淩隱揪起來,舉到頭頂。“看好咯!”赤雲說著,僅用一隻手的力氣就把靈隱高高地拋起來,待淩隱從高空落下來了,赤雲又用另外一隻手接住。如此反複多次,眾人都連連拍手叫好。
成為高空拋物的淩隱連連哀聲求饒,但是赤雲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鼓掌叫好的眾人讓他越發來了表演的興致。他不斷用一隻手將淩隱拋起,又用另一隻手將他接住。
淩隱見求饒無用,眾人也沒有要解救自己的意思,隻得自己想辦法。
赤雲再次將淩隱拋起的時候,淩隱在空中快速地翻轉了一個跟頭,悠然地躍到離赤雲很遠的地方站定。
“你小子,想逃?”赤雲正欲上前抓他,隻見淩隱已經擺出了一副準備戰鬥的架勢,一邊對赤雲說:“玩夠了吧,大胡子,適可而止吧!”
眾人見狀,連忙上前勸阻赤雲。赤雲也就作罷。
還有另外兩位師兄,紀連和古越都表演了自己穿牆而過和定身法的絕活,讓何弱柳大開了眼界。
大家一聲聲小師妹,叫得何弱柳心中暖洋洋的。
“對了,巫蘭師姐,你的絕活是什麼?”何弱柳看完了各位師兄的表演,連連稱奇。一旁的巫蘭卻隻是安靜的站在那裏並不言語,一身黑裙讓她看起來越加冰冷嚴肅,卻也修飾出她優雅迷人的身段。
“師妹,剛才他們給你表演的那些,不過是拿出來逗你玩玩的小把戲,他們為了逗女孩子開心,對於這些小把戲的學習很是上心。”巫蘭的話讓大家都有些自慚形穢,大家也都麵帶羞色,笑而不語。
“師妹,我們修行練武,可不是為了拿來表演的,更加不是用來取悅別人的,你要知道,這世間武藝法術萬萬種,有可表露,有不可表露,我的那些法術,都是不能輕易表露的。”巫蘭對何弱柳說著,她一副大姐大的教誨架勢,讓何弱柳不由得對她心悅誠服。
“小師妹,你是不知道,巫蘭師姐修的是仙法,她能讓方圓百裏瞬間草木枯萎、百花凋謝、蟲魚斃命、飛禽跌落;也可以讓方圓百裏之內的枯木抽芽、腐屍聚生……巫蘭師姐的法術,是不能隨便展示的!”一旁的紀連滿臉崇拜地解釋道。
何弱柳一臉崇拜、目瞪口呆地看著巫蘭,她眼睛裏巫蘭的形象瞬間光芒萬丈起來。
認識完這些師兄師姐,何弱柳很快就和大家混熟了。
一直坐在實木太師椅上的蕪幽子,看著一眾可愛的師徒,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他起身走到大家中間,吩咐道:“好了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大家明天都還有工作,就這麼散了吧!”蕪幽子說完,眾人並沒有要散開的意思。
“師父,你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了,您還沒有給小師妹賜名呢!”巫蘭提醒蕪幽子道。
“哎喲,你不說我真忘了。”蕪幽子笑著說。
賜名是蕪幽子收徒之後必經的一個過程,淩隱、巫蘭、赤雲、紀連、古越這些人的名字,都是拜師之後蕪幽子所賜。蕪幽子賜名大多依據徒弟們的個人材質和特點,給何弱柳賜名,還真是讓他費心。
這丫頭古靈精怪,好奇心又太旺盛,什麼都想去插一腳學一下,對於武功法術,來日怕也是個雜食動物。給她賜個什麼名字好呢?
“這樣吧!大道至簡,就叫你千簡吧!”蕪幽子就這樣把“千簡”的名字賜給了何弱柳。
這個名字好奇怪,大道至簡。何弱柳心想,也不知道賜名這件事有什麼必要。
“為什麼不能用我原來的名字,非要重新賜一個給我呢?”何弱柳問蕪幽子。
“師妹,你要明白,我們修行之人,生命可以不斷延長,原來在俗世的名字,會成為我們的累贅,它帶著太多太多俗世的牽絆,當我們修行到一定程度,就隻會記住師父所賜的名字,忘記原來在俗世的名字,脫離凡俗。”巫蘭對何弱柳解釋道,賜名這件事讓她不由得回憶起往事,痛苦依然纏繞在心。她唯有努力修行,等待脫胎換骨忘卻這一切的時間。
何弱柳點點頭,想著自己名字的來由,弱柳這個名字包含了母親對父親的思念,包含了父母對自己的愛,一想到有一天自己將會忘記這一切,何弱柳不由得提前哀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