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敲擊聲突然響起,越來越近,害怕的靈魂隨著敲擊聲漸漸縮成一團。敲擊聲不急不緩,似乎在享受這種將別人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的高高在上的感覺。
然後才是腳步聲,踏著地板,已經來到門前。哢嚓一聲,門開了,有人走進來了,躲在屋裏的人瑟瑟發抖,卻無濟於事。
“安布羅斯很快就會趕到這裏,戴安娜。”男子看著她說道。
“朱蒂斯呢?”戴安娜問。
“在死亡森林,安布羅斯會見到她的。”他眼中閃過奇異的光芒。
“你有什麼目的?”戴安娜又問。
“神做事不需要有目的。”男子的聲音不急不緩。“就算讓他了解什麼是神,就算他能威脅到神的生命,神也不會改變,神諭大於神本身。”
戴安娜奇怪的看著他:“那你呢,為什麼能不受神諭約束,還能幫朱蒂斯恢複自由。”
男子的眼神動了動:“黑羽族已經滅亡了,我獲得自由是理所當然的,至於朱蒂斯,雖然還是會受到神力影響,可也差不多。”
“那如此說來,隻要是族群滅亡的神,都可以獲得自由了?那為什麼其他的神沒能獲得自由,還是說獲得自由的神都生活在你們那個神界?”戴安娜反問。
“沒有,那些神,隨著族群的滅亡都死了,還有問題嗎?”男子的語氣發生了改變。
“你可以出去了嗎?”戴安娜依舊看著他。
“可以!”男子漠然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
門嗙的一聲關上了,戴安娜卻久久沒喘過氣來,片刻之後,她望向窗外的黑暗,目光中含著對安布羅斯無盡的牽掛。
她又想起男子的話,神會隨著族群的滅亡而死去,可他為什麼存活了下來?還是說他在騙她?戴安娜不該信任他,即便他算得上是安布羅斯的父親,可她又隱隱覺得他和別的神不同,至於為什麼不同,她也說不清楚。
安布羅斯突然闖進了一片黑暗,他看了看星圖,發現星圖竟然不亮了。
他抬起頭,看到一個白色的圓盤掛在天上,像是月亮,可安布羅斯感覺不到月光。
“這裏是那裏啊?”
地麵上都是一種幹枯的植物,光滑的表麵就像骨骼,安布羅斯行走在其中每時每刻都要繞開它們。好在這些光滑的表麵可以反射月光,讓他能夠看清眼前的東西。
他時不時看向星圖,可星圖一直都是沉寂狀態,就像突然被催眠了一樣,他隻能一直朝前走。
黑暗中突然多了一個光點,安布羅斯朝著那個方向不知走了多久,才遠遠看到那是一扇窗。
“有人在這裏!”安布羅斯心中振奮起來,拋開那些不知名的植物,他朝著那個方向飛了過去。
那是一座城堡,孤立在黑暗之中,就連月光也不曾照亮它,隻有那些亮著的窗,才能讓安布羅斯看到它。
他飛了過去,落到地麵,剛才那種植物並沒有蔓延到這裏,城堡前麵是一片空地,他看到城堡的門,走了過去。
“站住!”一道聲音在夜空中突然響起,在這寂靜的地方,如同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