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摩伊斯大陸。
在看到獸族毫無征兆的突然撤兵後,所有的人類一下子都迷惑了。小心翼翼的派兵試探性的占領了那些幾乎已經被獸族摧毀的領地後,他們卻發現原本凶神惡煞般的獸人根本就沒有一點奪回陣地的意思。而且,在那些曾經密布著殺氣騰騰的獸人士兵營地裏,再也看不到一個獸人,所剩餘的,僅有個別因未知原因而被遺棄的獸族大旗,還在原地隨風搖逸著。
這是怎麼回事?一直追尋到兩族原先的邊界,才發現了武裝整齊的獸族士兵。看到那些獸人,飽受其害的人們本能的掉頭就跑,然而,奇怪的是,那些全副武裝的家夥卻並沒有如同以往那樣窮凶極惡般的追殺過來。這,到底發生了什麼?看著獸人在發現自己後卻依然無動於衷的模樣,人類的偵察兵徹底迷糊了。我們還在交戰嗎?或者,我們真的交戰過嘛?望望身後那還殘留著激戰痕跡的慘烈戰場,再看看眼前的惡徒們,這一切的一切,看起來,就真的如同是一場夢,一場可以給人帶來刻骨銘心般痛楚的噩夢。
幻覺?不,這不是幻覺,陰謀!絕對有著天大的陰謀!意識到什麼,偵察兵們立刻在第一時間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如實的反饋給了上級。而接到這些情報的人類首領們,也隨即炸鍋般的沸騰了起來。然而,任憑他們想破了腦袋,任憑他們吵的昏天暗地,也沒一個人敢確定獸人到底在玩什麼陰謀。經過連夜的討論,最後,有人提議可以先試著跟獸人溝通下,看看他們有著什麼樣的反映,然後在做下一步對策。
這個提議,自然又引來了一番激勵的爭吵,然而,在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後,也唯有如此了。派出了幾個已經安排好後事的使節後,人類聯盟卻發現事情根本就沒有按照他們事先所猜測的那樣發展下去。
溝通,談判,和談,簽約停戰協議。這一切,都如同一場夢幻。即使在真正的拿到蓋有獸族酋長大印的停戰協議後,仍舊沒有幾個人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
盡管不知道獸人為何會停戰,盡管知道事情不會如此的簡單,盡管不久前還被獸人蹂躪的一塌糊塗,在經曆了短短幾個月確確實實的和平後,人類中有些在戰爭中發跡的人很快就按耐不住自己的野心,開始瘋狂的擴張起自己的實力來。有人帶頭,自然其他的人也不願意落後,還沒有從獸人入侵的陰影中走出來的人類,在獸人的虎視眈眈下,一步一步的再次陷入了空前的亂戰中。
……
又是漆黑的一片?這是哪裏?死了麼,我這是?
呃……痛楚,渾身,粉碎般的痛楚……死亡了,怎麼還會有痛楚?
有些模糊的記憶中,告訴自己自己好像上了弗瑞德的當,成為了某種召喚的祭品。祭品……嗬,祭品麼,既然現在自己還存在著,那,是否代表著獻祭失敗了?
自己還活著吧?可是,身上的痛楚卻幾乎讓自己期盼著可以立即死去,渾身沒有一絲的力氣,甚至,連睜開雙眼看看周圍的環境都做不到。或許,對於眼前的自己來說,死去才是一種真正的解脫吧……
時間,真的是個有趣的東西。在人快樂的時候,它總是匆匆而逝,而當你痛苦的時候,它卻又變得如此的漫長起來。一邊忍受著身上的痛楚,天賜一邊思索起自己的處境來。
自己現在是在哪裏呢?身邊,似乎是一片原野,一直持續的傳來一種讓人感覺親切的泥土芬芳,其中,還夾雜著淡淡的花草香……
花草香……這裏?這裏怎麼會有花草?
就當天賜在那猜測著自己昏迷之後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爭吵聲。
“看看吧,這哪裏是出去的路!”一個明顯疲憊卻充滿了怒氣的女聲。
“再往前走走吧,也許前麵就到頭了……”一個無奈而又底氣有些不足的男聲。
“我不管我不管,我累死了!我不走了!”
“哎,別鬧了,別鬧了啊!”
“你說我鬧?你說我在鬧?!要不是你非要走這什麼狗屁的小路,我們早就在旅店休息了!”女孩的聲音又加高了幾倍,而口氣裏的火藥味,也更充足了幾分。
“好了,別說了。你沒發現天都要黑了,再走不出,再走不去……我們就要在這個荒郊野嶺過夜了!”
……
有人,這裏竟然會有人?!
繼續聽著越來越近的爭吵聲,天賜心中的一根弦忽然被撥動了一下。從恢複意識後就一直存在於他內心的一種很飄忽的異樣感覺,逐漸的清晰了起來。
這裏是哪?這裏,絕對不是弗瑞德帶自己去的那個洞穴!絕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