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的臉上帶著笑容,些許的殘忍和勝利的笑。
他拔出短刀後,動作開始變得慢起來,看來要好好享受這個難得的機會。
段天身子被製,手也使不出力量,心裏暗道:當初怎麼就沒花錢學點兒功夫呢?要是武功在手,何懼這個小保鏢?
沒有足夠生活經曆的人就是不一樣;都這當兒了,不去考慮怎麼脫身,卻胡思亂想起來。
保鏢可沒想那麼多,其他的動作可以慢,剁手的動作要是慢了,就沒法兒剁下來段天的手,他高高地揚起短刀,就要剁下來——
“鈴鈴鈴——”
躺在周總身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可能是怕剁手時接聽電話,段天的嚎叫聲影響了興致吧?周總示意保鏢稍等;段天長長地鬆了口氣,過度的緊張,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通身是汗了。
周總接起了手機。
手機的質量太好了,以至於聽不到對方是男是女,說些什麼,隻能看到周總臉上的寒霜在慢慢加重。
不時地點頭應著,兩分鍾後她掛掉了手機,看了看段天和保鏢。
保鏢反應突然快了很多,忙再次揮起短刀,露出難言的獰笑:“小子,別怪我,幾千萬買你一隻手,你賺大了!”
“別!”
周總突然出言阻止:“都跟我走。”
說完她拿起茶幾上的幾件東西塞進坤包,第一個走了出去。
保鏢恨恨地收起短刀,盯著段天道:“便宜你了,不過你等著,這隻手早晚是我的!”
這語氣,就像段天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般,那乖戾的眼神,段天不由哆嗦了一下;起身揉揉壓疼的左膝,想等保鏢出去後找個機會溜掉。
沒想到這保鏢算是泡定他了,等他站直了身子,就在他的背上推了一把:“走啊,別磨蹭了!”
出了門,段天希望能看到喬峰,讓他給自己解解圍,離開兩個凶神惡煞般的保鏢,離開這個美卻冷得讓人直打寒戰的女人。
但他失望了,因為這裏是“高層”,能看到的就是幾個普通的服務員,見到保鏢和周總點頭哈腰的。
沒有辦法,他隻好跟著走,一直到樓下,周總進了那輛賓利。
保鏢架著他上了另一輛車在前麵開路。
“小子,你治好了周總的病?真有你的!”一個保鏢坐在他身邊,手在褲兜裏擺弄著,明顯裏麵有凶器。
段天能說什麼?和這種玩命為生的人有什麼可說的?他沒有回答。
“嘭!”
保鏢一拳砸在他的肩頭上,惡狠狠地問道:“問你話怎麼不回答?找打是不?信不信我打斷你的骨頭?還會接骨,看你能不能接好自己的骨頭?”
越說越狠,看來段天再有一個不慎,真的有斷臂折骨的危險,他看向保鏢的褲兜,一股涼意從心底升起,一直襲到頭頂。
他怯怯地看向保鏢,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和那把刀比起來,肩頭好像也不是十分的疼痛。
“還不說是不?那我就打斷你的胳膊!”
保鏢正了正身子,狠狠地揚起了拳頭,這勁頭要是砸在肩上,可不是兩個耳光那麼簡單了。
躲無可躲,段天肩頭的肌肉自然繃緊,想用力抗住這一擊——
側麵傳來了鳴笛聲。
周總一邊放下車窗一邊示意停車,並把車開到前麵停了下來。
保鏢不能動手了,把車開到路邊停了下來。
“讓他上我的車。”
周總把車窗升上去,看不到她的表情了。
保鏢無奈,推搡著把段天塞進了賓利的後座。
這是加長版的賓利,前後座之間能放下一張小桌子,段天完全能伸直腿。
“我用過好幾台賓利,也沒用過這麼長的啊!看來這個周總不簡單,越來越不簡單!不僅車豪華,她的人反應也快,知道我要遇險就把我弄過來了。”段天心裏暗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