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挺著卡簧刀就要刺過來,不想遇到了比他還瘋狂的對象,連眼皮都不眨一下,揮動割刀就砍,甚至連位置都不看。
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段天的動作直接嚇傻了這家夥。
平時打架掏出刀來,對方就算比自己人多,也早跑得一幹二淨了,誰冒這個險啊?再說了,大家都是過平常日子的人,有誰整天打打殺殺的?那些個“出來混”的家夥沆瀣一氣,早已相互約定好互相間不動手的;所以養成了這幫家夥的變態心理,以為沒有人敢出來打抱不平。
今天就遇到了,不僅有打抱不平的,更是個狠角色,他們當然害怕了。
這家夥直接收住了架勢,把卡簧刀往手心裏一托,大聲道:“兄弟,兄弟好說,好說!別動手!”
但還是晚了,段天的刀已經砍了下來,倉促間他迅速收勢把手側向一邊,總算沒造成更大的傷害,割刀貼著他的頭皮掃了過去,登時削下來一片頭發和一塊頭皮,血登時流下來,頭頂殷虹一片。
段天還不解氣,上前一腳把他踹到一旁,喝道:“你給我靠邊兒!”
然後揮刀轉向搶楚楚包的家夥,“你打算怎麼的,打嗎?”
還打什麼?這家夥打開身邊的車窗玻璃,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客車已經停下了,乘客紛紛擠下去,裏麵就剩下段天,楚楚和趙姐三個人了。
趙姐驚訝於段天的動作,愣在後座上半天沒有反應。
她心裏的想法徹底被顛覆了。原以為段天好欺負,自己耍點兒小手段就能把他拿下,讓他服服帖帖地聽自己擺弄,給自己錢花,替自己賺錢去;沒想到段天竟如此勇猛,揮刀看向流氓時連眼都不眨,在別人看來凶神惡煞般的流氓,手中還拿著卡簧刀,在他麵前竟不堪一擊!
楚楚的心裏和她不一樣了。
在段天坐在後座時,就覺得他和自己以前了解的不一樣,一點兒魄力都沒有,更別說男子漢的氣概了;自己的包被搶時也不過發出了一聲驚呼,並沒有指望著他能幫上什麼忙兒。
沒想到段天直接衝了出來,直接把兩個流氓趕跑了,還砍傷了一個!
這在她心裏的震動,比段天在海上救助自己那次更大,段天不是懦夫,不是遇事忍讓的人;尤其在替自己出頭時能豁出一切的心態,更萌發了她對他的信任感和依賴感。
司機過來問情況,問用不用報案,段天拒絕了,說不想破壞了帶著朋友逛街的心情;司機也懶得攤事兒,文明他們的方向後直接開車把他們送了過去。
這下好,先前還一大車乘客,轉眼間變成了幾個人的專車;三個人在一家大商場前下車,就往裏麵走。
幾個人的相互距離發生了大變化:段天經過這件事,對趙姐有些鄙夷,不再言語,隻是帶著她們往裏麵走;趙姐則自感慚愧,也不使勁兒抱著段天的胳膊了,有些失落,又帶著思索走在旁邊;倒是楚楚,覺得段天能為了自己拚命,正是自己要的那個人,悄悄地挽住了段天的手臂……
段天穿著大叔的衣服,有些破舊和滄桑的感覺,和大城市現代化商場之間有了較大的距離;楚楚和他一樣,漁家女的打扮也和這裏格格不入,隻有趙姐打衣著打扮還過得去,因此走在大門處時,幾個從裏麵出來的人急忙靠在趙姐的方向,遠遠地離開了段天和楚楚這邊。
段天也不介意,大咧咧地往裏麵走。
一層就是金銀珠寶行,還有幾家服裝展廳,段天毫不猶豫地被楚楚挽著手臂走進了金銀珠寶行。
裏麵的人並不多,尤其段天看的高檔品區顧客更是寥寥無幾,服務員湊在一起聊天呢;遠遠地看到段天和楚楚,一個服務員立刻迎了過來,剛要介紹幾句什麼,仔細看看他們的裝束,要說出口的話突然變了個強調,冷冷地道:“幾位隨便看看吧!”
說完擺弄起了手機。
楚楚不在意,本來就是過來看看的,自己包裏被段天奪回來的錢才幾百塊,聽人家說這裏每一件東西動輒都幾千幾萬的,拿什麼買?
段天心裏有氣,知道服務員這是看人下菜碟了,不看金銀首飾而是盯著服務員看;直到她擺弄手機有些累了抬頭,才問道:“導購,能給介紹一下嗎?”
服務員被他刀一般的眼神嚇得一個愣神兒,瞬即恢複了正常道:“這是本店最貴的首飾區,如果您要買幾件平時佩戴的首飾,到那邊的打折區也很好的——”
段天立刻截住她的話,大聲道:“這裏的首飾平時不能佩戴嗎?怎麼,你怕我們買不起?”
服務員嘴裏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您可以看看這裏,當那邊打折區的更實用些,其實——”
她嘴裏是這麼說的,眼神卻告訴段天,她就是覺得他買不起!
段天看著她,又看看自己的衣服,笑了。
“美女,你認為我買不起是吧?也不怪你,我這身穿戴——換做是我,也會覺得你買不起!不過沒問題,我提一個人,他會安排人來給我付賬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