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踏步回來了,往椅子上一坐,“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大聲道:“你們還有完沒完了?跑老總辦公室打架,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老總了?”
張嬸兒覺得該尊重領導,立刻住手了。
後來這位大姐卻不依不饒,抓住張嬸兒的頭發還要廝打。
張嬸兒抓住她的手,喊道:“別嘚瑟,以為我怕你嗎?不服出去,我看你到底兒有啥能耐!”
兩個人完全沒把段天放在眼裏,要出去打。
段天火了。
沒想到自己堂堂一個老總,卻連員工打架都拉不開!
他撥通了本層樓保安的電話。
保安對他還是足夠尊敬的,聽了電話急忙衝過來,才把兩個人拉開。
但她們明顯是沒完,吵嚷著找機會再“較量”,看來這個回合不分勝負。
段天怒了。
看來自己不親自管理,還真的有這樣那樣的問題!既然這樣,就管管你們!
就從你們兩個開始!
他讓保安把剛才打架的兩個人再叫到辦公室來。
剛一見麵,大姐又按捺不住了,伸手就去抓張嬸兒的頭發;這次張嬸兒早有準備,把頭往後閃,反手抓住了她的頭發,用力一扯就把她放倒在地上了。
“先別打了!”
段天怒吼一聲,兩個人才鬆開。
“你們沒把我放在眼裏,就在我的眼前打架,好,厲害!”
段天說著,豎起了兩根大拇指。
兩個女人都不說話了。
“既然這麼厲害,我給你們機會!保安,把財務和人力資源部的科長給我找來!”
人都到齊了,段天大聲道:“結算她們兩個的工資,立刻解除勞動關係!在我辦公室打架,把我當什麼了啊?出去,都給我出去!”
把人都轟走了,他一個人抱著腦袋,在辦公室裏鬱悶著。
又有人敲門,進來的是楚大叔。
“段總,段總,可了不得了!碼頭那裏出大事兒了!”
段天嚇了一跳,急忙拉住他的手道:“大叔,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楚大叔敲打著x脯,大口喘了一會兒,才說道:“段總啊,這碼頭上沒有人管理了,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幹活兒了,你快去看看吧!——亂了,都亂了!”
段天急忙道:“大叔,不是有人管理嗎?怎麼會亂呢?”
“段總啊,這原來是有個管理的,他管的也真好!不過去了一個小夥子,管他叫舅,小夥子說已經辭職了,問他舅還幹下去嗎,他舅就跟著走了;你說這小夥子也是,自己辭職了不算,非要把他舅帶走,這不成心添堵嗎?我還看了,這小夥子好像在大樓裏麵見過!”
看來是晉平。
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看來這不打仗撤陣的時候,父子兵的負麵影響同樣大的可怕!
“大叔,沒有他舅,你們就幹不了活兒了嗎?這麼多人,幹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一個懂的?”
段天問。
大叔急忙做起了自我批評:“段總,我老頭子啥也不是,這是一定的了!學了這麼久連個皮毛都沒學會;這貨物裝船哪,還真有挺多的講究,往日都是大夥兒往船上弄,就老趙一個人在上麵忙活;你說,他是怎麼幹的活兒誰知道啊?”
段天奇怪了,問道:“那別人,為什麼不上去幹活?”
“段總,上麵是最危險的!說不定哪下子被什麼貨壓在下麵,或者被吊運的貨物撞到,或者被貨物裏的氣味兒熏倒了,總之那太危險了,沒有誰願意上去的!”
段天明白了。
晉瑤總往公司裏安排人,段天答應得很痛快,心裏卻在笑,她的親屬可真多!
不過現在才發現,這些工作崗位,不是極難,就是極危險的;晉瑤的確有私心,但這私心可不一般,都說人的特點是胳膊肘往裏拐;這晉瑤偏偏不是,偏偏就胳膊肘往外拐,把危險留給了自己的親屬!
想到這兒,心裏又亂成了一團。
運出去的貨物沒檢查簽字,公司員工因為打架被開除,碼頭出了問題貨物不能裝船;晉瑤剛離開半天不到,就出了這麼多的事兒!
天哪!
她在公司時都幹了些什麼啊?
大叔的問題還沒解決,財務科的人又來了。
“段總,有一筆款該催回來了,已經催了兩次了,再不回來我們的資金周轉阻力越來越大,收不回來貨了!”
財務的還沒走,辦公室副主任來了。
“段總,我們的辦公用品消耗太快,我有個建議,如果按照這個方案執行,每天最少能節省百分之九呢!您看這個方案,現在就討論嗎?”
……
焦頭爛額的段天,不知道這一天是怎麼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