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又沒攔著你,去吧,外麵好,我這裏掛殺人刀了,這是鴻門宴,對你沒安好心,快出去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女孩子叨咕著,抱著抱枕進臥室了。
段天更尷尬了,走不是,留也不是,很快地汗就下來了。
他不是那樣的人,尤其第一次麵對一個女孩子時,對方不高興,會給自己留下一個很久都無法平息的內疚。
不能就這麼離開,雖然她是抓捕自己的罪魁禍首,但畢竟又在關鍵時刻給自己了幫助;另外,她的身份,對於找到融兒很有幫助。
不走了!
他把鞋子脫下來,替她整理一下被弄亂的沙發和茶幾,又簡單歸攏一下大件兒的擺設,才來到她的臥室門前,伸手就要敲門,想想又放下了。
就這麼敲一個女孩子的門,不好吧?
便回到沙發上等,等了片刻,裏麵沒有動靜。
這也不是個辦法呀,這麼下去自己在外麵等,她在裏麵賭氣,這不對峙上了嗎?越這樣下去,她越是生氣,還是找她吧,簡單道個歉她一高興就會幫自己找人吧!
鼓足勇氣過去,輕輕敲了敲門。
瞬間門就被打開了,女孩子氣鼓鼓地出現在門口兒,盯著他喊道:“敲門幹嘛啊?你不是要走嗎?走唄,我又沒攔著!”
“不是,那個,別生我的氣好嗎?”
女孩子臉上就是一樂,但很快就又板起了臉,道:“我生不生氣與你有什麼關係?錯抓了你是我的錯,但我給你吃的喝的,又給你提供住的地方,你覺得這裏不好就走,我生自己的氣,沒想生你的氣!誰讓我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了?我活該!”
這一說,段天更不好意思了,覺得自己犯了一個極其嚴重的錯誤,搓著手道:“那個,姑娘,你還是別生氣了,我知道你是好心,錯抓我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好惹你生氣了,我不好!”
姑娘還是不高興,道:“那好吧,我們也不爭辯誰對誰錯,我們吃口飯吧,吃過飯你就走,行吧?”
“我剛吃過嗎?你給的那麼多好吃的!”
說完這句話段天就後悔了,好不容易姑娘不生氣了,自己怎麼又冒出這麼一句來啊?這不又惹人家生氣嗎?
果然,姑娘說完這句話就出來了,剛朝著冰箱方向邁出一步,聽了他的話又站住了。
“是啊,你都吃過了,吃過飯了還吃什麼啊?”
突然過去把門打開,又回來拉住段天往外走,卻一句話都不說。
段天被拉著往門口兒走,忙問道:“姑娘,這是要幹什麼啊?你這,這是——”
話還沒問完,整個人被推出了屋,“砰”地一聲,門狠狠地關上了。
“哎,你——”
段天才弄清楚,感情被人家趕出來了啊!
急忙小聲敲了幾下門,說道:“姑娘,我真的不是故意說這些的,對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別生氣好嗎?”
裏麵沒有任何動靜。
趴門鏡要往裏麵看,卻發現門鏡被擋住了。
又敲了幾下門,道:“姑娘,你可千萬別生氣啊,我這就走了啊!”
說完又等了幾分鍾,裏麵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看來姑娘已經不再理會自己,等在這裏也沒什麼用,他慢慢地下樓了。
再次走在街上,那種孤獨和無助的感覺又包圍了自己,好像突然冷了很多。
不由抱起膀來,盡量把身子縮成一團兒,靠在路邊走。
走了有近百米,想起了那姑娘,不由回頭看向那個小區,看向那棟樓,卻已經看不到了。
姑娘沒惡意,但就她一個人在屋,自己也沒法兒和她待一起啊!
融兒呢?
融兒,你要是心裏還有我的話,你要是就在烏市的話,就出現吧!別折磨我了,也別再折磨你自己了!
但這次沒有顯靈,四外人行色匆匆,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倚著一棵樹,看著偶爾飄落的葉子,他才感覺到,秋天來了。
一片落葉無巧不巧地落下額頭上,順著額頭滑在臉上,涼涼的。
起風了。
緊了緊衣領,他準備往前走,沒有錢了,就算要飯,就算一步步走,實在走不動就爬,也要找遍烏市,找到融兒!
剛走了沒幾步,迎麵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急抬頭看,一輛醫院救護車從遠處呼嘯而來,閃爍的燈光讓他不得不低頭回避。
救護車從身邊疾馳而過,他不由跟著車尾看過去。
竟駛進了姑娘住的那個小區!
會不會是姑娘出事兒了?
應該不能吧,姑娘是情報組長,身手不凡,怎麼會有事兒?
但是萬一,萬一的話,一旦是姑娘出了什麼事兒了呢?
不由回頭看去,救護車進了小區後,好像真的向右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