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兒,不管是什麼原因,請帖是真的沒造假,看來他也知道你在這裏,我們應該去,是吧?”
周心融把金字都摳下來了,把請字遞給段天,道:“你能不能別這麼嚇我?”
段天自然不知道她什麼意思,不解地問道:“我怎麼嚇你了?不明白!”
不明白?
突然弄個燙金的請帖,還說全是真金燙上去的,會讓我怎麼理解?不以為是你大婚才怪!你就直接說他們結婚不行?他們結婚關我啥事兒?誰愛去誰去,和我沒半分錢關係!
段天一聽立刻表示反對,父女關係是不能更改的,他有錯,他沒把我們看好,但我們不能,不但要去,更要大張旗鼓地去!
人家不會就給我們一家發這燙金的請帖吧?這麼多家都去了,我們不去就是不禮貌,更可以說是在眾多人麵前不敢露麵,不是嗎?
但周心融堅持不去,其實理由很簡單。
“段天,周廷峰是我的親生父親不假,但那個李燕兒,你覺得我能從容地麵對她?以前曾經在我手下工作,不知道憑的什麼迷住了他,成了他的老婆,我的後媽;後媽呀,那是什麼?我永遠都不可能接受的人,不可能接受的!”
段天又好言相勸,有些事情不是我們主動接受的,是被動的,你接受和不接受,都要麵對;就算你今天沒去見她,明天呢?後天呢?總有一天你會去見的,那時提起她大婚的日子,你沒露麵,這個尷尬會永遠帶著的;因此必須要去!
兩個人因為這個問題討論起來。
還沒討論出結果,又有人來了,是商冰。
正好,你們兩個人都在,我接到了請帖,但不是以我們公司的名義接的,是以商氏集團副總的名義接的,看看,燙金的,純金呢!
這不用太過仔細看,已經看到過了,周心融看著那張請帖,感覺比自己這張要好的多,不為別的,兩個人境遇基本相同,但相互間的差別可太大了。
“商冰,同樣離開父親,想換個地方施展自己的才華,同樣的條件,同樣的年齡,為什麼要有這麼大的差別?”
商冰卻沒感到怎麼樣,笑著回答,其實每個人處在自己的位置上,都有自己的難處,也都有別人看來難以企及的優勢。
她的優勢周心融已經說了,沒有和家裏鬧得那麼僵,沒有看到家裏人時的尷尬和內心的憤慨與無奈;但對於她來說,周心融自然也有她的優勢,那就是——
“其實你和我不同的地方在於,我雖然和家裏看著關係很好,但我也背負著一項不得不做的任務,這一點完全束縛著我;我何嚐不想自由地,無拘無束地在這裏?隻有這樣,我才能什麼都不用多想,隻一心做自己的事;說白了,就是你雖然和家裏,和父親之間的關係很僵,但你的自由比我大的多,你可以做想做的任何事,不用擔心他們會來管;但我做不到!”
周心融明白了,但想起自己遭受的禁錮,想起自己不論做什麼,家裏總會盯著,總會在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時候出現;從這一點來看,商冰還是幸福的;卻不知道商冰背負的任務時何等的讓她感到為難,何等的無奈。
但這些不是眼前眼想,要做的,眼前的問題,是商量怎麼去參加這個盛大的慶典。
段天想到了一個問題。
“正好你們兩個都在,我想說一個問題:周總,據你所知,令尊籌備這個婚禮,有多長時間了?”
周心融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別說這個婚禮,就是李燕兒什麼時候得到了父親的認可,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發展到現在這一步的,連開始都不知道,怎麼會知道進展?
但這麼大的慶典,這麼盛大的場麵,不會是一蹴而就的吧?
段天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讓我準備的話,估計沒有半年時間,我不會準備好的,除非,除非我們對這場麵的要求不高,或者說很低,才能達到。”
周心融和商冰卻同時不說話了,好像在想什麼,看她們的眼神就知道,絕不會是在想周廷峰的婚禮,那會是什麼?
段天猜到了,猜的很對,她們在回味他剛才的那句話。
“除非我們對這場麵要求不高”,但那是什麼場麵?“我們”又指的誰?
別讓她們再這麼想下去了,要快速做出這次決定才行!
“剛才說的有些遠,研究周董大婚的事兒怎麼扯到我們這裏了?既然不知道那邊怎麼準備的,就該問問才是,能幫忙就幫忙,是在幫不上,就隻能等著喝喜酒了,是吧?”
他想把話題抓緊扯開,避免幾個人繼續尷尬;但他沒想到的是,話題轉移到周廷峰那裏,對周心融來說,同樣是無比的尷尬,都這個年齡了,卻要麵對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後媽,放在誰身上都難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