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在心情異常低落的情況下,最希望得到的,就是心中最愛的人的安慰;周心融回到辦公室後,就為段天和父親之間的事情難過,從親情的角度上說,不應該在段天身邊,不應該在父親對立麵的公司,就算在這兒,也應該幫父親些忙;但從感情的角度看,段天救過自己何止一次兩次?這樣的救命之恩自當相報,就算不能立刻報答,也不能再幫著父親和他作對吧?
兩方麵都令她很難做,不知道是應該放手不管,還是該從中勸解。
剛才聽他們的意思,就是要和父親之間做出什麼動靜來,具體是什麼不知道,但聽在心裏就很難受;才回到辦公室獨自一個人暗自傷心,並沒有指望著段天能來安慰一下。
段天卻來了,並且一個勁兒地解釋,這讓她心裏好受了很多。
“段天,其實你們之間也不用這麼爭鬥下去,同樣都能過得很好,不是嗎?要不我和爸爸談,讓他給我們一些錢,我們到別處發展怎麼樣?”
段天的手上動作沒有停止,繼續輕輕地揉著她的肩背,答道:“融兒,事情有那麼簡單嗎?你對你父親最了解,認為他會給我們一大筆錢,或者說一小筆也行,讓我們離開這裏,出去發展嗎?走到哪裏,他都不會讓我發展起來的!”
周心融不相信,覺得對父親的了解,還是自己比段天要更深刻些,並說可以試試。
段天才說出了和晉平他們策劃的這件事。
“融兒,沒和你商量,我們一起研究了一件事,就是關於晉平去周氏集團工作的事兒;不過這裏麵的關鍵你也能想出來,他不是真心去那裏工作的……”
周心融異常吃驚,忙伸手抓住段天的手示意他停下來,卻沒有回頭,而是保持著姿勢不變,問道:“主要是為了什麼?”
“知道你父親是怎麼下的請帖嗎?”
周心融默不作聲,表示不知道。
“他給你下了一份,給商冰下了一份;但給商冰的那份卻是用我們的地址,商氏集團的名頭,給你的一份同樣是我們的地址,你的名字,你也知道我給他打電話時,他說並沒有邀請我,我沒太在意,但後來一分析不對勁兒,這樣下去的結果,就是他想在東嶺市各界人士麵前把我們剔除,讓我們在以後的發展中孤立起來,你說是不是?”
周心融沒說話,但這次不是不知道,是默認了。
“所以,我就想達成一個目的,讓他重視我們公司,重視我們這些人!”
“那,晉平怎麼接近他,又怎麼達成目的?”
“融兒,晉平的功夫和你比,怎麼樣?”
一聽問這個,周心融笑了。
“段天,我這些天能夠堅持下去的事情隻有兩個,也隻有這兩件事讓我能堅持著不崩潰,知道是什麼嗎?第一,我的功夫進步飛快,第二,你對我的關心越來越多;如果沒有這兩件事,我可能真的早就堅持不住了……”
“別,千萬別的!我們已經堅持了很久,也可以說是堅持了大半個黑夜,眼看著就是黎明了,怎麼會在黎明前倒下?融兒,我們一定要堅持到底,堅持到看到太陽升起的那一刻!”
段天給她打氣,接著說道:“我問你功夫的事兒,是因為我們做了個局;要說老天爺都照顧我這樣的人,原計劃兩天左右時間才能完成的任務,居然在一天的時間裏就完成了,並且效果出奇的好!”
說著,他不由對自己這些人的策劃高興起來,突然想到策劃設計的對象是融兒的父親;當著融兒的麵說算計她父親了,她會怎麼想?
周心融卻笑道:“你們是怎麼做到的呢?”
段天放下嬉笑的神態盡量用平靜的口氣答道:“我們先找了三輛破麵包車等在別墅附近,然後監聽電話找機會;當知道他要乘車去典禮大廳,便發動車子相撞堵死了路,然後派兩個保安盯著他們步行的方向,並偷走保安的錢包引開保鏢,後麵的兩個保安出手,順利把他老人家請到旁邊,並加裝要加害於他,然後晉平出現拔刀相助,就獲得了他的信任;於是就有了他和晉平之間的合作協議,剛才卻突然打電話說推遲婚禮,就是為了能讓晉平順利地過去,——整個過程就是這樣的。”
周心融拍拍他的手,道:“看來你們設計的還真不錯;不過你們想過沒有,這其中如果有一個環節出了問題,是不是整個計劃就泡湯了?有沒有備用的方案啊?”
段天搖頭道:“沒有;我也沒打算用更多的方案,這個不成功的話,大不了婚禮現場沒邀請我就是;用別的方案,又可能引起不必要的傷害,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