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先回去。”夏後再一次說道。
“那行吧,要不你這樣著涼了可不行。”那年紀比較大的女人點頭道,“不過我得去先問問倉婪小姐的意思,這總要她同意了才行。”
夏後抬頭,猝不及防對上一副深藍的眸子,疏淡清冷,平靜無波,看不出想法,像是平靜的汪洋水麵,讓人害怕沉溺進去,再也出不來。夏後放在身側的雙手一緊,立刻低頭錯開顧連朝的眼神。
夏後這邊離顧連朝他們不遠,小聲講話雖然聽不見,但是剛才那麼大動靜,顧連朝和倉婪都看了過來。
“怎麼了?”倉婪抬著顧連朝的腳剛要幫他拖鞋,突然被打斷,心情沉鬱,語氣也差勁極了,不悅地問到。
“倉婪小姐,夏後她不小心打碎了玻璃缸,想先回去換一身衣服,我這邊給您聯係另一個醫生過來?”夏後身邊的人聽出倉婪語氣裏的不高興,原本對夏後的哪一點關愛的新立刻消失不見,小心翼翼道。
“怎麼?玻璃缸自己會動嗎?自己做錯事情,還要走?白夏後你當我倉婪這邊是什麼人呢?反正我身邊不能沒有醫生候著,白夏後我今天不準你走,你自己看著辦。”
“抱歉,倉婪小姐,我不用回去,我去帳篷裏換一身衣服馬上回來。”
“我不準!”倉婪站了起來。
她倉婪一向喜怒無常。身邊人早就習以為常了。一句話不敢多說,隻能在心裏默默哀歎夏後今天倒黴,發生的事情剛好撞在槍口上。
“倉婪小姐,現在溫度4攝氏度,您的身體素質在這樣的環境裏完全沒有問題,短時間內甚至連個萬一都不會有,而我換衣服隻需要最多五分鍾。”夏後抬頭,直視倉婪的。
倉婪身邊的顧連朝沒有說話,眸光一直落在夏後身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冰釣場麵積很大,一整片的銀白無涯,夏後今天穿著厚厚的白色羽絨外套。從顧連朝這邊看過去,夏後幾乎要跟身後的白色背景完全融合在一起。
顧連朝見過不少孕婦,但是從來沒有像夏後這樣子的。具體說不上來,就感覺弱,非常非常說不出的弱。
顧連朝見過的孕婦裏,誰不是在家裏被當做寶貝一樣,被養的白白胖胖、滿麵紅光的。比如李繁華家的心肝寶貝戴清歡。
可是看她白夏後的樣子,幾乎整個人跟要透明了一樣。雖然幾次見到夏後,她都是穿著厚厚的外套,但是顧連朝毫不懷疑,夏後身上,除了那隆起來的肚子以外,她身上可能瘦地沒有一兩多餘的肉。
她的臉色也是找不出任何一絲血色,人套在寬大的白色羽絨服裏麵就想個晶瑩剔透又脆弱易碎的雪娃娃,顧連朝甚至有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太陽如果再大一些,夏後可能會被融化消失掉。
“我說了我不準!”倉婪大小姐脾氣徹底上來,不顧身邊的人,直指的夏後凶狠狠說道:“你是我雇傭來的人,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你今天要麼給我乖乖在這裏等著,要麼你就給我滾,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周圍有其他人微不可聞吸氣聲。
……
江南下地,打開冰箱,開了一直白酒,狠狠灌了一口,被嗆地眼淚直流。
江南對自己冷笑,她還以為剛才已經把眼淚都哭幹了,原來還有這麼多,說流就流。又狠狠灌了自己一大口,江南拿起剛才被自己丟下的手機,給赫連良夜發了一條短信。
“赫連良夜,我們分手吧。”
……
顧連朝一直看著夏後,除了剛才那不小心的對視,夏後的目光也都沒有再看向顧連朝。
他們也算是認識了,夏後應該很清楚他顧連朝在倉婪那裏的地位,隻要顧連朝開口,隻要她開口找顧連朝幫忙,對於一個孕婦,顧連朝應該不會冷眼旁觀的。但是夏後一眼都沒有去看顧連朝。完全當他不存在一樣。
顧連朝平靜無波的眸子裏有一絲旁人無法察覺的冷意。
“走吧,不釣了,回去。”
低沉的聲音冷冷出現。大家目光都超顧連朝看了過來。
顧連朝已經當先站了起來,他的個頭在這些人中本來就高出很多,剛才躺著就一身風華,現在站了起來,在人群中更是耀眼到極點。
“顧少,怎麼了?怎麼不想釣了?”倉婪見顧連朝走了,突然慌了,連忙跟上,在顧連朝身後小心翼翼問到。
“冷。”顧連朝從鼻腔裏淡淡出了個音,大步走遠。
“你們都沒長眼睛嗎,顧少和倉婪小姐要回去了。”
倉婪屁顛兒屁顛兒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