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越風眼睛又亮了,幾秒鍾之前十分關心的事情,暫時又忘在一邊了。
……
顧連朝以前睡眠一直都很好,但是最近這段時間裏,他經常做夢。
“白夏後,白雪的白,夏天的夏,王後的後。a市第一醫院外科醫生。”
“可是,顧連朝,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顧連朝,你,你哪裏受傷了?你快給我看看。”
“顧連朝,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欺負我。”
“不行,等下你又把我一個人扔在那裏。說不定又有一個變態找上來,對了,還是一個我沒去過的國家,那裏的人也不會講英語,你一到那裏就和別人走了,根本沒理我……”
“我叫白夏後。”
“我盡量不給你添麻煩。”
“你就這麼把握會沒事?要是他們得逞了你會怎樣?”
“顧連朝,我們晚上還要去見虞夫人,我沒衣服穿怎麼辦?”
“顧連朝你太幼稚了。”
“不是它能和你心靈相通,它是感受不到你的情緒的,而是聞到,人的汗腺會對應於各種不同的情緒釋放出相應的分泌物,狗不吃東西隻是被你不好情緒影響到了,還有,每隻玩寵狗都是那樣的,它們都喜歡跟人,如果這樣的行為讓虞小姐覺得您那兩隻狗相像,那其實全開下的玩寵狗都可以說是相像了。”
“顧連朝,我在這裏。”
“顧連朝,你知道虞門不是好人的,你也不管我,他帶我出去的時候你是不是知道?他,他要強吻我,他撕我衣服的時候你是不是也知道,你是不是就在一邊,如果我當時沒有帶針防身,你是不是就讓他欺負我……”
“你要是實在疼了就小聲喊出來,這樣能緩解一些。”
“你不用不好意思,這樣真的很疼,你要是實在忍受不了就叫出來,我不會笑你的。”
“顧連朝,你真棒,我很為你感到驕傲。”
“顧連朝,兩百,你看夠不夠,不夠我還有別的辦法。”
“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吃,裏麵的章魚肉是不是很香?”
“……”
……
“顧連朝,我想你。”
“顧連朝,我愛你。”
“我愛你。”
顧連朝隻要一閉上眼睛,就在做夢,每一個夢都不完整,每一個夢都虛虛幻幻,好像就在眼前,好像全部都是上輩子的事情,遙遠地完全抓不到。
有時候顧連朝會在夢裏看清懷裏的女人,但是一醒過來,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有時候顧連朝聽到有個女人的聲音,在喊他的名字,他心跳加快,莫名歡喜,轉頭而去,卻在那一瞬間醒了過來,隻剩下一室寂寞。
有時候顧連朝在夢裏好像重新活了一次,那些不曾在記憶裏卻仿佛真真實實發生過的,深夜驚醒的時候,渾身冷汗,心髒裏有個位置滯悶地讓他幾乎不能呼吸,讓顧連朝幾乎以為自己已經要死掉了。
……
某一個深夜,顧連朝突然從又一個夢中驚醒,搭上以便腳步淩亂出門。
車子在深夜裏就像是一直受傷的,在絕路上奔跑的小獸,周圍粘稠著不安全感和驚恐。
顧連朝在磚紅色的民房門口坐了整整半個晚上,天亮了,鄰居有人開門出來,嚇了一大跳,等看清是個人之後,才鬆了一口氣,過來。
“哎,這拿來的小夥子,你是這邊找人還是等人,怎麼不打電話,這一大早上的,你怎麼坐在這裏,雖然說著天氣涼快了一些,但是這地板是很涼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大媽。住在夏後之前住的公寓的隔壁。
“喂,小夥子,你有聽到我講話嗎?小夥子。”
坐在地上的男人把頭埋在雙臂之間,看不見他的臉,男人坐著,姿勢十分隨意放肆,甚至有一些狼狽,但是十分好看,就像是藝術家精雕細琢出來的十分完美無匹的雕塑一般。但是他周身那股子冷冽和毀虐的氣場卻讓想要靠近的人心驚無比。
“小夥子,你是來找人的對不對,哎呀,你該不會是認識之前住在這裏的妹子吧。”
“你知道她在哪裏麼?”低啞的聲音響起,顧連朝抬頭起來。
魅惑清冷的臉,好看到勾人心魂的臉上,沒有半絲表情。
“啊……”大媽被著突如其來的豔色給驚到,本來有一大籮筐的問題要問,突然就結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