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的外表一如所有人第一次見他那般，存在感低，不起眼。
上身一件洗的褪色發白的T恤，隔著一個櫃台的距離，狐狸瓜子臉的營業員都能聞到他衣服上劣質的肥皂刺鼻味。
下身是穿到變形帶線腳的牛仔褲，他腳上那雙定製的皮鞋，落在狐狸瓜子臉營業員眼裏麵都成為了他掩飾自己又土又窮，還不懂打扮搭配的標誌。
瞧瞧他，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眼神表情氣質，再瞧了瞧他幹癟癟的褲兜錢包，恐怕連幾百塊錢都拿出來。
怎麼說呢，她做銷售很多年了，經驗豐富，有沒有錢的人，她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隻要走進了這裏，錢多的人，就算城府再深，多多少少都會透露出一絲自信驕傲的感覺。
就好比，你揣個一百萬，想去買一台水果手機，那種充滿底氣自豪的感覺，怎麼掩飾都蓋不住。
在有錢人的眼裏麵，所謂的高價，對他們就是浮雲，你帶個一萬華夏幣，去買五毛錢一斤的大白菜，會在意這點小錢嗎？
而且有錢人再怎麼摳門，總不會一件衣服穿到褪色發白吧？荷花池一件衣服四十塊錢都要不到，不能不去買吧？
在狐狸瓜子臉營業員一眼就判斷出來，林陽屬於窮人，壓根沒有經濟能力購買這種一套十幾萬的玉飾品，這種純粹就來浪費她們時間，浪費精力，而且還因此錯過真正的買主，所以狐狸瓜子臉營業員根本就不想搭理林陽，這才伸出胳膊，拉住了年紀偏小的營業員。
“我買不買，你怎麼也得先拿給我瞧瞧再說吧……”林陽麵對狐狸瓜子臉狗眼看人低的眼光和態度，心中微微有些不爽，但是忍在心中沒有發作出來。
噠噠噠！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金絲框穿著得體的中年男人走進了珠寶店，站在門口的營業員恭敬喊了一聲：“李經理，歡迎您再次光臨本店！”
“李經理”這三個字仿佛帶著一種魔力般，店鋪內所有營業員全部看向門口，眼睛發亮，就好像看到了一座會移動的金山一般。
林陽下意識撇了一眼，這個李經理，正是公交車上推搡他的那個金絲框眼鏡男子。
李經理也看到了櫃台前那個被他推搡過的農民工，嘴角揚起一抹戲謔冷笑，不動聲色的提著一個公事包朝著狐狸瓜子臉營業員這個櫃台走來。
狐狸瓜子臉眼睛一亮，連忙從櫃台後走出來，來到櫃台前，將林陽從櫃台前給硬生生幾開，滿臉都是諂媚的笑容：“李經理，好久不見，您今天可又是要挑什麼飾品送人嗎？”
“不錯，新簽了一份合同，需要買點飾品送人打點好後續工作。”那位李經理來到營業員麵前，瞥了林陽一眼，用看似漫不經心很隨意的口氣說道，穿著得體的西服，給人一種無形裝.逼炫耀的感覺。
往哪兒一站，和林陽的穿著形象對比，完全是天地之間的差距，根本沒有可比性。
“李經理果然是做大事的人，一份合同後續都要買昂貴的飾品送人，難怪您事業越來越高，來，李經理瞧一瞧，我們今天剛上了一批開光好的新貨，款式很經典，又不俗氣，用來送人打點關係最適合了。”狐狸瓜子臉兩手放在腰前，臉上諂媚的笑容十分燦爛，一張臉都擠出了皺紋，和善融洽的態度和對林陽完全不一樣，根本就是兩個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