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
鍾天意從公安局徒步走出來。
之前得意洋洋滿臉紅光早已不複,取而代之的是煞白的麵孔,不知所措的神態,惶恐的瞳孔,之前亮黑的頭發在經過這麼一遭後竟是白了不少。
幾個小時前還處在人生巔峰的他,此刻已經墜落到無限深淵,像是一個遲暮的老人一般。
鍾天意內心十分焦急,身體因為恐懼在不斷的發抖。
走出公安局後他發泄憤怒的大吼道:“草,到底是誰在搞我啊!”
打車回到自己的公司,他準備趁事態還不沒有到太嚴重的地步,準備去打點關係,對事態進行挽回,他辦公室裏還藏著幾張銀行卡,那裏麵的錢不少。
幾個小時前還欣欣向榮充滿生氣的公司,轉眼間就人去樓空,滿地都是紙文辣雞,一副荒涼景象,速度快的簡直令人驚掉下巴。
回到辦公室裏的鍾天意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惹上了誰,他猶如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到處打電話,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肯接他電話,好像自己是一隻人人趨之不急的過街老鼠。
在辦公室呆坐了一個小時,鍾天意忍不住給自己的父親打了電話,語氣苦澀的說道:“爸,你那邊收到了風聲吧,我出事了。”
鍾天意的父親已經年邁,早就退休,但是人脈關係還健在,如果走到末路,鍾天意根本就不想去打擾父親的退休生活。
鍾天意原以為父親會激動的幫自己找人脈尋找解決事情,可是電話那頭鍾父卻是沉默了半天,吞吞吐吐道:“兒子,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電話不安全,被監控了,我換一個號碼給你打過來。”
聽著這句話,鍾天意內心一緊,他究竟是惹上了什麼大人物,就連父親的口氣都如此這般神秘不敢隨便開口。
他此刻如同一個女人,被十多個蒙麵大漢給輪番上了後,非但沒有一點抵抗能力,還不知道對方是誰。
換了號碼之後,鍾父得語氣變得極為嚴肅和急促:“混賬東西,你什麼時候得罪了省委書記!”
“省委書記?!”
“啊?”一股涼意頓時從鍾天意的腳底湧上了天靈蓋,手中的電話都差點給掉地上,聲音都充滿了顫抖:“省委書記,爸,我一個小商人,怎麼可能回得罪省委書記這樣的大人物,是不是哪裏弄錯了啊。”
“怎麼可能弄錯!”鍾父在電話那頭竭力克製自己的憤怒,壓低著聲音說道:“我親自打過電話詢問過龔處長了,他這邊出手是省委書記豐書記親自下的命令,你這個混賬東西到底惹上了誰,你明白嗎?”
“父親,省委書記一隻手就能把我給捏死,我怎麼可能得罪起這種通天的大人物……”鍾天意說話的聲音都快好似斷氣一般,有氣無力的。
“哎……”鍾父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半天,歎息了一聲:“兒子,你知道望江會所嗎。”
“望江會所,我知道啊,怎麼了,和這件事情有關係嗎?”鍾天意語氣裏帶著兩分疑惑。
鍾父隻覺得自己這兒子簡直太蠢了:“你得罪的是望江會所的老板,望江會所老板和省委書記關係密切的事早就在蜀省上層圈子裏傳開了,你沒有聽過嗎?”
“啊?”鍾天意身體猛顫一下,聲音裏多了兩分哭腔:“父親,我連望江會所的老板都不認識,我怎麼可能回得罪上這種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