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襲來,中秋將至,皎潔的明月掛在空中,將銀白色的神聖光輝撒向大地,文墨宇和紅雪身旁的空酒壇也堆了好幾個,兩人這般沉默著,一句話也沒說。
文墨宇砸巴砸巴了沒有味道的嘴,一臉失望,這個世界所謂的烈酒在他看來實在是能淡得出鳥來,紅雪卻喝的難得開心,心中沒緣由的有種想要月下舞劍的衝動。
二話不說摘了文墨宇頭上的發冠,將發帶解下,站起身來輕輕一抖,那軟飄飄的發帶瞬間變得筆直,明明是白布所織的柔軟發帶,卻猶如寶劍出鞘般盡顯鋒芒。
起舞,那一瞬恍惚,紅雪回到那片麥田……
月下空曠的麥田,宛若隻有兩人的天地,她欣喜,惶恐,羨慕,失落,那段劍舞,是為助興,也為勸解。
稻穗勾住拉下了發帶,她一旋身,三千青絲飄然落下,美豔至極。
“浮生浪跡笑明月,千愁散盡一劍輕。”
那個模糊的身影癡癡的望著她,說她若是女子,定然傾國傾城,她否定女兒身份,心中卻甜。
可這美好的一切如水中泡影幻化成風,所剩下,隻有無盡的痛苦和冰冷。
紅雪收了劍,準確來說,是收了發帶,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喝著酒。
文墨宇看著她,把自己的酒壺也遞了過去,在紅雪疑惑的眼神中說道:“好詩好詞但非好心情,你說的那句詩,既要有浮生浪跡的瀟灑,笑看明月的暢懷,還要有千愁散盡的得意和一朝劍輕的忘懷,可是我在你眼裏看到的,隻有痛苦和失落。喝吧,醉吧,一場大夢醒來,初陽依舊。”
文墨宇抱著還在昏睡的文涵舞離開了,背後,是紅雪也知道有著什麼心情的眼神,和那臉上開心暢快的笑容。
將文涵舞抱到馬車上送回了皇宮,文墨宇孤身一人走在有些清冷的大街上,文墨宇看著清冷古樸的街道,恍惚之間,好像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三個月了。
前世的自己,在記事的時候就是個淪落街頭的孤兒,獨來獨往,在成名之前,他也有戰友,兄弟,可是一次次的殺人,被殺,等他成為令所有殺手和傭兵團聞風喪膽的冥王的時候,早已是孑然一身,無親無故。
很多次,前世的他問過自己,如果有一天,自己老了,手裏的刀鈍的不能再殺敵自衛,那他的下場,恐怕會比死在他手下的任何一個人都悲慘吧。
可是,命運總是個愛開玩笑的家夥,自己穿越了,那種,隻存在小說裏的東西,卻真真切切的發生在他的麵前。
父親,妹妹,兄弟,朋友,他前世奢望而不可得的,現在都有了,這三個月,他過得比前世的幾十年還要真實快樂,那麼,無論是誰,都別想再讓他失去這一切!
“在那裏,追!”
一道聲音將文墨宇在自己的思想中拉了回來,隻見前方不遠處的一夥黑衣人正追殺一個灰色長袍的男子,那人渾身是傷明顯已經精疲力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