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宇也在書桌前坐了下來,又吩咐阿寅道:“奉茶。”
“臣,臣不敢。”白忠敏一個慌忙又站了起來,皇帝請臣子喝茶,這是哪門子規矩?
“白丞相,你呢,安安心,冬天快來了,有什麼事,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再說。”文墨宇抬眸看他,不慌不忙的輕笑道。
白忠敏莫名的摸了摸額頭的冷汗,果然,人最害怕的不是強大,而是未知,因為不知道文墨宇的脾氣性格,哪怕是朝堂上的老狐狸也不敢輕舉妄動。
“白丞相啊,朕剛登基,朝上也沒什麼心腹,你也算父皇的遺托忠臣,所以朕想看看,你的意見。”文墨宇看著白忠敏忐忑的喝下一杯茶,微笑著開口,讓人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
白忠敏低頭想著眼前的陛下想要什麼意見,文武百官的履曆資料畫像他都是看過的,要是覺得誰可用,直接提拔便是,為何要問我?猜我的想法?不太可能。那麼……
“回陛下,這…皇都的天牢,有宗冤案,可能要您親自處理?”白忠敏試探著說道。
文墨宇笑的更燦爛,卻帶著疑惑和驚訝的問道:“天牢之中也有冤案?”
心領神會了這笑中意味的白忠敏安下心來,搖了搖頭慢慢說道:“朝中奸臣橫行,先皇被蒙蔽,天牢之中的冤案又何止一樁?太書令許世傑清正廉潔,恪盡職守,卻被奸人以貪汙之名下獄,臣鬥膽,請陛下還許大人一個公道!”
說著,白忠敏起身下跪請求。
“嘭!”
文墨宇一拍案桌,怒道:“竟有此事,來人,備好車馬,去天牢!”
“是!”
屋外侍衛應了一聲,下去準備,白忠敏和文墨宇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看向了案桌上擺著厚厚的卷宗,最上麵那份,正中三個紅色大字,許世傑……
早在文墨宇翻閱各大臣的資料的時候,就曾問過這許世傑的事情,作為當朝從二品大員,他家無豪宅,住的小院子還是租的,房東不敢收錢,每次都是許世傑跟他推拉半天才敢收。
曾經想給他送禮拜他為師的門生小吏多不勝數,卻無奈許世傑早有言在先,不收徒不收禮不收錢財不收禍,所以一直靠著自己微薄的俸祿在皇都艱難維生。
而這樣的人,因為不願意給柳森做事被誣陷以貪汙之罪下獄,而那個時候,父皇不問朝政,凡事都是交給柳森白忠敏處理,而白忠敏正為女兒和太子的事心煩意亂,卻是沒能及時阻止這樁冤案。
文墨宇很佩服許世傑,一個這般奇葩的清官能一路走來坐上從二品大員的位置,就是其能力的最好說明。
但是,他不能太早的表現出要放他出來的想法,必須要有一個人來提出這件事,才顯得合乎情理,而同樣的,他們也會聯想到捐錢之事,說不定,也是白忠敏的主意,而皇上,不過依舊是那個廢物太子……
一個要拿槍,而另一個願意當這把槍,兩個人的第一次合作,很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