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後悔起來,既然早不理會江湖之事,自己為什麼還要試探這個魔頭?不管他有沒有失憶,他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不可質疑的存在!
“在下,在下不敢……”勉強吐出這幾個字,海德感覺脖子一鬆,急忙大口的呼吸空氣。
紅雪冷冷的看著他,剛剛用勁導致氣血上湧,強行咽下喉間的一口血,說:“今日之事傳出去一個字,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如果不是因為海德是文墨宇還信賴的人,紅雪絕對控製不住內心的殺意,海德看著離開的背影,苦笑了一聲,喃語道:“陛下啊,皇上身邊有這樣的人,你的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吧。”
……
天亮了,白語溪睜開了眼睛,入眼的環境令她一陣錯愕,自己這是在哪裏?
回憶起百藝園發生的種種,她才想了起來,在文墨宇踹飛那名太監的時候,她眼角被匕首反射的光芒閃了一下,心中一驚,下意識的衝上前去,匕首很涼,但是他的懷抱,真的很暖。
嘴角的笑意泛起,突然看到了在床邊打坐已經入睡的文墨宇,白語溪起身想給他披件衣服,扯動未痊愈的傷口,悶哼一聲,又倒了下去。
聲音很輕,卻足夠驚動感覺敏銳的文墨宇,他睜眼看到床上臉色痛苦的白語溪,急忙過去問道:“怎麼了,可是扯到了傷口?”
白語溪微微一笑,文墨宇臉上的關懷之意毫無隱藏,隻感覺心裏莫名的溫暖。
“皇上,臣女無事了。”
“臉色如此蒼白,還說無事?你可知道自己都躺了七天?”文墨宇臉色嚴肅的說著。
白語溪微愣,七天,可自己隻是記得睡了一覺?想著又要起身,說:“爹爹定要著急了,臣女無大礙了,也該回去報個平安。”
“白語溪,你可知罪?”文墨宇輕按著白語溪的肩頭,將她放回床上,故意板著一張臉問道。
女子一愣,又聽得文墨宇說道:“白丞相那裏朕自會派人通知,你現在要做的而且唯一能做的,就是躺在床上,好好養傷。不然,便是抗旨不尊,別怪朕降罪下去!”
“可是……”
“沒有可是,你要抗旨?”
“臣女不敢……”
“好好休息吧,這幾天都是宮女給你喂了些粥,想吃什麼叫人去做吧,朕下朝之後再來看你。”
白語溪乖巧的點點頭,看著文墨宇給她掖好被子轉身離去,這短暫的溫柔令她沉溺,可是她怎又看不出文墨宇眼中的愧疚?
她舍命相救,隻是不想自己愛的人受到任何傷害,他沒事,她便安心了。
白語溪想自己能成為站在文墨宇身邊的人,但她希望那是因為愛情,而不是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