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璟笑著道:“那我們就推波助瀾,讓皇上煩不勝煩,爭取早日放殿下你西行。”朱允炆則是笑著點點頭,這話他愛聽。
正如朱高熾所言,應天知府康清硬是把藍玉的幾個義子,當場就下獄。見到朱高熾神氣得走出去,康清卻是覺得自己無比的倒黴。你說好不容易把一群藩王盼走了,哪知道這些“皇三代”又留下來了。
今天是燕王世子,說不定明兒就是晉王世子,自己已經年紀一大把了,可經不住這樣的遊戲啊,想著想著,要不趕明兒提前告老還鄉吧。
朱元璋接到應天知府的奏章,真是喜出望外啊,早就想找藍玉的碴了,沒想到機會就送上來了。於是在乾清宮召見了,立功的朱高熾。
對於這個胖孫子朱元璋一直是很喜愛的,覺得這廝端莊,儒雅,仁愛。要不是有朱允炆在前,他都覺得朱高熾很適合做皇帝。可是現在外間傳聞朱高熾正和威武王府的郡主,在談戀愛。他都覺得不是很合適,如果事成了,這樣會不會影響威武王府保持中立。
很是勉勵了朱高熾幾句,又叮囑他在京期間,要好好讀書,千萬不可惹是生非。朱高熾自是謙虛的表示不敢,接著心花怒放的告退了。
就在朱元璋準備怎麼從這幾個義子口中打開線索的時候,當晚獄中卻傳來消息,幾個將領在獄中畏罪自盡。
消息傳到宮中,老朱當時就是震怒,接著就是思考了。隔天早朝的時候,新任的都察院左都禦史劉璟上奏,最近有勳貴子弟仗著身份強搶民女,更有甚者在鄉下占民地,毆打官吏,公然不把朝廷律法放在眼裏。
隨即說道,都察院已接到寧德府壽寧,福安,還有多地的奏報。都察院已派出福建布政使禦史秘密查探,並已抓出多名不法子弟,請老朱嚴查。
老朱自然是心領神會,很明白這是東宮在為他創造機會了,看來允炆也想急著鏟除藍玉。於是立即下旨嚴查,並以應天知府康清年老為由,免去他的官職,回鄉養老。命令新進的新科進士,翰林院士,武英殿大學士張宗瑞出任新的應天知府。
滿朝諸公為之震驚,果然啊,劉璟這廝一入朝就不是什麼好事。跟他老子確實有得一拚,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比較精的都曉得皇帝這是衝著藍玉去的,更有甚者已經想起洪武十三年的“胡惟庸大案”,那麼這次會不會也釀成那樣的局麵。哎,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都察院所抓的幾乎都是藍玉的義子,應天府一接收後,立即密審。張宗瑞雖然是文人出身,出手卻是毫不含糊。眾多的義子,紛紛認罪。
這麼大的動靜藍玉豈能不知,雖說回到京城後,他就深入簡出。涼國公府,書房,藍玉坐在主位上,滿臉的恨意。他也是沒想到,朱元璋這麼的快就要動手了。
連寬笑著道:“大帥放心,朱元璋也隻不過是在逼迫你。他要殺大帥,肯定得以造反的罪名來殺,不然的話,怎麼能牽連其它的將領呢?”
藍玉笑著道:“那麼現在呢?”
連寬道:“現在嗎,劉璟不是已經給他們定性了嗎?隻是仗勢欺人,大帥也隻要負上管教不嚴之罪,就不必擔心了。”
藍玉恨聲道:“本座的那些義子,絕不會背叛本座,可本座卻是要向朱元璋去請罪了。”
連寬笑著道:“忍一時之氣,將來卻是海闊天空,任我們縱馬狂奔。”藍玉點點頭。
果如藍玉所言,那些義子隻是招認不守法紀,欺壓鄉民,卻沒有提到藍玉半分。更重要的是塞外藍玉多年經營的大軍,燕王還沒完全消化好。那裏麵仍然有許多敬重藍玉,一旦得知藍玉在京中出事,邊關很可能就要發生兵變了。
老朱歎歎氣,看著跪在門外的藍玉,心道,還是等燕王將那些軍隊完全分化,調離後,再處置藍玉吧。這次確實不是好機會,不過卻可以好好的懲治一下藍玉,再將他的羽翼清除幹淨。
朱元璋對藍玉的處罰很輕,隻是禁閉府中;但他那一眾義子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幾乎都被老朱下獄的下獄,更有一些職位重要的就是當場格殺。
朱允炆看著名單時,感概萬千,這裏麵有多少事無辜的。也許他們投奔藍玉軍中,隻不過想混個出人頭地;他們曾經在戰場上也是竭盡生死,如今卻是死在朝廷之手。
朝中諸臣很快也聞到了,裏麵的氣味。於是都紛紛多做事少說話,此時都有些羨慕康清了,可以提前告老還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