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基隆軍營,除了守衛在海邊的戰艦及其上麵的人,新式艦隊的所有士兵都來了,分布四周。軍營今天也是戒備得異常森嚴。平常在街上巡邏的士兵也都已召回,全部換成了朱允炆身邊的東宮侍衛。
風無和夏虛,還有所有的正副艦長,各艦隊的軍事骨幹,都跪在地上。朱允炆站在上麵冷冷的看著他們,一句話都不說。天氣已漸寒冷,隨在後世的亞熱帶台灣,眾人跪在地上冰涼冰涼的,可是卻覺得心中更加寒冷,放佛連空氣都散布著強烈的殺氣。
見眾人都是一句話不說,朱允炆止不住心中的憤怒,冷冷的道:“怎麼了,都啞巴了。現在都不說話了,剛才搶的不是理直氣壯嗎?”
眾人頭低得更低了,朱允炆接著道:“從你們接受訓練的第一天起,孤就一再強調,要守法,守法;要保持軍隊的嚴謹,嚴謹;不得騷擾地方。孤說過的話你們可有聽到耳中,可有記在心裏?”
從訓練開始時,朱允炆就特別強調紀律。他知道這支軍隊將來要出入太多的地方,也有太多的誘惑在等他們。於是提前早就打好預防針,可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
眾人連忙道:“末將等一直謹記在心。”
朱允炆冷笑著問道:“是嗎,一直謹記在心,你們就是這麼謹記的嗎?”
接著怒聲道:“一直以來,孤生怕你們會為錢做出犯法的事,所以對你們的餉銀,從不拖欠,而且極為豐厚。就算孤是再怎麼缺錢,也從來沒少過你們的。孤以為這樣足夠你們的家人生活安樂,讓你們沒有後顧之憂,可以感恩在心,好好為孤效力。所以孤把劉深派出去值守一方,一萬人的艦隊,孤甚至連監軍都沒有派。”
接著指著風無和夏虛,道:“你們呢,風無一來,孤就讓你執掌整個海軍的後勤。到了台灣,更是直接掌管整個台灣府的政事。夏虛你呢,孤一步一步的提拔,到掌管一萬人的兵力,作為先鋒出征台灣。孤在後方不問任何情由,隻是給你提供後勤。到了這裏,又授予你兵權,準備指揮整個戰爭。”
接著道:“你們說,孤對於你們的信任,叫深厚嗎?可是你們是怎麼報答孤的,就是這麼的報答孤的嗎?”
風無和夏虛連忙帶著所有的人,立刻邊磕頭邊道:“末將該死,末將該死,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朱允炆很是發泄了一翻,對於從小就極力掌控情緒的他來說,已是極度破例了。也難怪,海軍他費了太多的心血在裏麵,期望太高,所以難免過於激動。
底下所有的人都是心理震驚,從來沒有見過這位爺這麼的憤怒。朱允炆看著旁邊的梁塵,誇獎道:“你很不錯,在關鍵時刻不僅把握得住自己,還能仗義而出。”
梁塵連忙道:“末將隻是謹守殿下的教誨。”
朱允炆看向身邊的瞿能,道:“你帶著侍衛前去,先好好的審理那批犯罪的士兵。然後從後勤到一艘艘軍艦,每一個地方都仔細的搜查,有私藏財務者,立即拘押。”
瞿能一直隨著侍衛護在朱允炆周圍,此刻,連忙道:“末將領命。”
朱允炆坐在那裏,眾人都低著頭,跪在那裏,動也不敢動。時間就這樣慢慢的晃悠著,轉眼間就從上午到下午了,接著又從下午到晚上。朱允炆飯是一頓都沒吃,底下的人就更不必說了。他們現在才是深刻的體會到,當初的嚴格訓練是多麼的有好處,讓人的抵抗力是大大的增強啊。
很快,瞿能就回來了,看了看朱允炆似乎欲言又止。朱允炆冷冷的道:“說吧,有多少人參與了啊?”
瞿能聽出了裏麵的寒意,連忙道:“回殿下的話,參與劫掠民家,殺人奪財的有九十八人。
聽到這個數字,朱允炆頓時心裏一驚。他們沒當兵之前可都是沿海的窮苦漁民,參軍後自己的思想教育,更是一天沒落,卻還是有這麼多的人參入其中。想到這裏,雙手不僅緊緊握住,聲聲作響。
底下跪著的人更是低著頭,心裏寒氣直冒。
瞿能也知道氣氛不好,連忙接著道:“收受財物,為之隱瞞的有兩百五十三人。”
接著又看了看朱允炆,再看向底下的人,朱允炆道:“這裏麵有多少人參與了啊,都抓起來吧。”
瞿能連忙道:“是。”一揮手身後的東宮侍衛一擁而上,按著名冊抓人,頓時就有六個正副艦長被抓起來。朱允炆頓時看著心裏一酸,手中握著的茶杯也慢慢的碎裂,直到慢慢變成灰塵,灑落塵間。
瞿能接著道:“殿下,後勤的賬本,臣等已經查過。賬本清楚明了,並無半點隱私。臣也找多人詢問過,風將軍,不僅不知道此事,而且從沒來沒有收受賄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