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分心二用,一麵與飛天子、遁地子扯東扯西的說笑,一麵體會著體內元嬰所帶來的新力量。神念催動,體內元嬰受到感應,平攤起雙手向外釋放真元之力。那是一種飄渺的力量,有別於屍氣的陰寒,又不似佛道正宗那般剛猛,隻一絲就激得林風舒坦無比。
六個僵屍打手換了個奇怪的元嬰,且那‘破天指’與‘飛仙步’也未曾找人試招,一時間掂不清自己的分量,心中不禁思考起得失。眾人步伐還算快,不一時就來到了王府的議事廳。林風放眼看,重要人物都已到齊,不單修士具在,那馬顯、陳歿二武將也都在場。
李布衣的目光在林風身上打量了一眼,二人相視一笑,那李布衣收回目光輕輕點頭,眼神裏滿是欣慰,隻是眾人皆未注意。二皇子起身相迎,林風與飛天子、遁地子恭敬的施了一禮,帶著彩霞老豬退到一側落座。
剛剛落座,林風感覺有一到淩厲目光盯向自己,他抬頭望去,隻見那人是一位紫冠紫袍的道士。其人麵如重棗,顴骨高聳,額間隱約可見一顆四角金星閃爍,頜下一縷黑須,雙目抱蘊神光。林風認出這道人正是方才禦劍飛來乾坤宗掌教紫宵道人,連忙微笑拱手,施禮道:“前輩可是乾坤宗掌教紫宵道長?”
那紫宵一手撫髯,麵無表情的說道:“正在貧道。”言畢,他又掃了老豬一眼向林風問道:“這位‘高僧’可是與閣下同行?”
紫宵說道高僧二字時頓了一頓,林風自然知道他是看出了老豬的本體,於是笑的更甜,一記馬屁拍過去道:“前輩道行高深,想是看出了我這師弟的來曆。他本是山間一野豬妖,因心地善良,所以小子收他了進佛門來渡化,這不是秘密,在場諸位都知道。”
“哦?原來閣下竟然佛門中人?”紫宵見林風帶著女眷,又穿著一身素衣,雖然頭上光光,卻未把他當作出家人看待。
“慚愧,慚愧!”林風先側頭去看了彩霞一眼,又在在場眾人臉上掃過,最後向著紫宵說道:“待這法會一過小子就要還俗,不敢再以佛門中人自居。”紫宵問話的語氣讓林風很是不爽,說到最後不由瞪了一眼,隨即正過頭來不再理會那紫宵。
彩霞雙手合在腿間低垂著頭,也不去看那廳中眾人,隻是在林風說到還俗的時候晃了一下身子,仿佛哪裏有些不舒服。
那桌上有瓜果茶食,老豬邊悶頭吃著,不時斜眼去看那紫宵一下,他是怕那老道對自己發難;飛天子、遁地子二人與那紫宵沒有半點瓜葛,也不願去理會,自顧的觀鼻觀心靜坐;李布衣一幹人等自踞一席,品茶吃瓜,互相低聲言語著。
二皇子端坐在首席的紫金雕龍椅上,他含笑掃了下方眾人一眼,清了清嗓子對紫宵道人說道:“紫宵前輩能來出手相助,小王實在感激。小王俯中諸位供奉雖然各具神通,但那佛緣、德噦等人修行日久,還得前輩來應付才是。”
眾修士聽二皇子如此說,心中皆都不甚愉快,可宮廷供奉中幾位頂尖高手還真不是他們能對付的,也就都不言語。
紫宵聞言對著二皇子輕輕點頭,一麵悠哉哉的說道:“佛緣、德噦、枯木、智齒四人修為深厚,若是一對一貧道還能擔承,如是聯合起來,貧道也勝之無望。好在木睚子道友前日曾傳書給貧道,說是要去邀一位修為高深的散修,我等三人齊去,應該能應付了。”說完,紫宵閉目掐指捏算。片刻,他麵帶微笑的睜開眼睛說道:“木睚子道友這便到了。”
紫宵剛剛說玩,殿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那笑聲由遠及近,殿內一抹青光現,一道人與一異人現身。林風猜那道人定是紫宵所說的木睚子,再看那異人,不由倒吸了口涼氣:隻見那人沒有腦袋,脖子綁了個葫蘆,周身**,皮如紅銅,足塌著草鞋!再仔細一看,隻見他雙手中各持一件事物--一為尊獨腳人,一為碩大一顆頭顱,活像個墳墓裏爬出來的陰神一般!
彩霞見狀身上發寒,不由像林風身邊靠去。老豬見那異人模樣,頭皮一陣發麻,心中暗叫道:“活鬼啊!和他一比,俺這妖怪也不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