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天子架著遁光追上了遁地子,二人站定高雲之上,皆是滿臉不悅。半響,飛天子打破沉默,皺眉向遁地子問道:“師弟,那‘九天白玉京’不是被你收在了東皇鍾內麼?怎地落到了林風手裏?”
遁地子聞言牙齒緊緊咬合,扯過一塊雲頭坐了上去,歪過頭不言語。
“你倒說啊,林怎麼得了去的?”飛天子眼神裏帶著責怨,語氣很是焦急。
“說?說些什麼?那‘九天白玉京’本被我收在東皇鍾內,哪想到林風探手之間便掏了去!我還能說些什麼?你我此次被妖孽折辱,又一無所獲……幹他娘!”遁地子一邊說著一邊攥緊了拳頭,直叫骨節發白。
飛天子頭一次見遁地子說髒話,又見他怒氣衝頂的模樣,無奈歎氣說道:“或是天意吧,你我上次在化安寺中得了東皇鍾,此次林風得了‘九天白玉京’,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頓了頓,又搖頭歎了口氣說道:“天才地寶不知多有幾許,機緣到了也不難再得。先去助二皇子大軍疾行吧,待他做了人皇,你我借龍脈之力修煉飛升卻又取巧的多了,與仙界相比,這凡俗倒是汙穢之地。”
遁地子點了點頭,深深吸了口氣,二人對視一眼,起身向大隊掠去。途徑不久前唐宋交兵之地,天子由高天之上見老豬正躺上一個宋兵身上休息,於是傳音過去說道:“明珠將軍醒來。”
老豬聞聲撲棱跳起四下張望,尋不到說話之人正要張口叫罵間,飛天子又傳音過來:“明珠將軍,林兄弟兄要你帶上兵馬進駐禁楊城,他正在那等你們。”
老豬這回聽了個明白,他抬頭向高天之上看去,隻見兩點青光遠遠遁走,不由一口痰吐在地上,滿是牢騷的說道:“正要睡著,老雜毛吼的真不是時候。”他伸手揉了揉眼睛,一腳踏在當了半天枕頭的宋兵身上,高聲吼道:“把俘虜壓好,和俺去禁楊城啦!娘的,俺的馬也不見了!那個誰,對,就說你呢!把你的馬給俺騎,你去找個瘦子合騎一匹。”老豬兩步走到一個騎兵身邊,不由分說的將他拉下馬來自己跨了上去。
唐軍兵士在幾個指揮將領的協調下整隊開拔,老豬騎著一匹高大的黑馬在中軍不緩的跟進,一麵又在馬上打著瞌睡。待到行至禁楊城外,有一指揮將領上,來把他叫醒,見那城門大敞著,老豬吩咐眾人直接進去便是。
馬步兵士魚貫而入,在將領們的指揮下各自覓地駐紮。宋軍被驚退出城,遺留了不少軍備、糧草,又有將領安排兵卒整理。
老豬進得城來感受到一股極其強大的真元波動,順著波動傳來方向行至城牆一角,正見林風盤坐在地。他周身放釋著強烈的白色光華,臉上容貌時隱時現,原本光禿禿的頭頂竟生出尺許長的頭發,那尊者和尚與虎山地君二人分立兩側觀望。
“俺師兄這是怎地了?”老豬躡手躡腳的走到尊者和尚身旁,附在他耳邊低聲問道。
“我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那飛天子、遁地子二人剛剛離去林供奉就忽然出了情況。我與楚山地君一直在此看護,隻等他醒來才能知道了。”尊者和尚一邊說著,楚山地君在一旁連連點著頭。
老豬皺眉上前看了片刻,又將手探在林風額前,忽然低呼一聲抱著右手跳了開去。尊者和尚與楚山地君見狀向老豬看去,隻見他方才去探林風額頭的一隻大手像是被火烤過似的,一片焦黑。
林風此時心神正沉浸在元嬰之中,那‘九天白玉京’將他元嬰吸附其中,怎麼也掙脫不出。強烈的白光如同火焰般燒著肉身,林風眼見內腹被漸漸被摧毀又莫名其妙的愈合起來,如此往複,雖然感覺不到疼痛,可單是看著就夠殘忍的了。
法會上收來的法寶被那白光一沾便蒸發掉了,隻各自留下一點精華,彙聚在一起成了一顆乳白色的珠子,又被吸進‘九天白玉京’之內。林風扛著黑傘在‘九天白玉京’之內來回踱著步子,他現在滿是懊惱,悔不該去奪這寶貝,此時被困在裏間連元神都出不去了。
“不公平啊!”林風揮舞黑傘,狠狠的將那眾多法寶融合成的乳白色珠子打得四下亂蹦,**的元嬰之體狠狠的跺腳罵道:“飛天子、遁地子得了東皇鍾就沒事,老子搶個什麼破白玉就出了問題!那麼多好寶貝,老子沒等琢磨出用途竟被毀掉了!毀了也就算了,我可以再搶,可他媽的把老子困在這裏不讓出去是什麼道理?我他媽幹你娘了還是怎麼地?”林風一邊瘋狂的叫罵著一邊又向‘九天白玉京’的門戶撞去,那原本一無阻隔的門戶像是存在著什麼禁製似的,剛剛撞上去就把他猛的彈了回來,狼狽的摔在地上。
林風躺在地上張開嘴,無奈的發出呻吟,那被打得四處飛撞的乳白色珠子甚是巧合的一下撞進了他的口中。像是吞進了火種,純能力體的元嬰竟然痛苦異常。林風瞪大了眼睛,雙手掐著喉嚨想要吐出來,奈何那珠子溜滑,一骨碌滾進了腹內,熱力散發的更是猛烈。林風腦中嗡的一聲巨響,像是被一把大錘砸在了頂門,元神猛的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