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門檻足足看了半天,門內居然還是門外,是初夏般的天氣,天上掛著一輪溫熱的太陽,很晴朗,花草茂盛,我的眼睛好久沒看過這樣明亮的陽光了,我不信,走了進去摘下了一片樹葉,觸感非常真實。
我再次打開門,門內果然還是門外,隻是這個世界星河浩瀚,雪花飄飄灑灑,有點寒冷。
也就是說,我可以把門打開,穿梭在兩個季節的齊尊宮之中,但我永遠也沒有辦法真正走進門的裏麵,這樣的話我怎麼救釋無償出來呢?
我真是沒用!釋無償賭上性命來幫我,我卻連找到他都做不到,我心裏充滿了沮喪。
"別太著急主人,小喬替你找到了蛇毒的解藥,你先請敷上,我們慢慢想辦法。"小喬雙手捧著一棵剛摘下來的碧綠色的草說道。
我把草敷在了我的手腕上,用布給包上,果然冰冰涼涼的,慢慢地沒有剛才那麼腫痛了。
"太謝謝了,這是什麼草啊?"
"主人快別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是我在牆邊找到的草,以前奴家的母親教奴家認過,不足道也。",小喬又誠惶誠恐地跪了下來,看來我跟她說的不必客氣她是完全沒有記住啊。
這兩個世界必定有一個是假的,也許又是鬼打牆?我拿了一張風傷符試了一下,沒用,我又從頭回憶了一遍,問題肯定是出在這道門上,它不想讓我去救釋無償,於是設了一個圈套,不讓我進去。
那麼,那個有太陽的世界一定是假的,我還是在這個冰雪世界裏找一找線索吧。
"主人,你冷嗎,冷的話可以牽奴家的手,奴家的手很熱。"大喬貼心地說。
"不…不用了,我不冷",確實,我覺得自己現在的臉也挺熱的。
"崽啊,崽,回來吃飯吧!"遠方有一個阿姨在用我家那裏的方言喊孩子回來吃飯。
奇怪,她的聲音好熟啊,我忍不住停了下來,在腦海裏尋找著這個聲音的主人。
"幹什麼呢,媽媽都喊半天了,快回去呀",身後居然是我的姐姐和爸爸,姐姐紮著傻乎乎的雙馬尾,爸爸笑嗬嗬的,她們怎麼也會在這裏?
看著遠方媽媽渺小的身影,我一陣心酸,我多麼想念他們啊,孤身一人的時候,我做夢都在想他們,我好想去看看媽媽。
"主人,小心啊不能去。"我剛剛想邁出腳步,大喬的話讓我回過神來,是啊,這裏是陵墓,我的家人都已經死了,他們不可能在這裏,更不可能等著我回家吃飯,我已經沒有家人了,就算想有也隻是實現不了的奢望。
我飛出兩張鎮鬼符,眼前的姐姐和爸爸立刻露出了真麵目,兩個沒有麵孔的小宮女,麵色非常白,隨著一陣煙霧,他們很不情願地消散了。
遠方所謂的媽媽還在喊我,我假裝沒有聽見,誰知道又是哪一個死了幾千年的鬼魂哄騙我做兒子,若是按輩分恐怕做我祖祖祖祖祖父母都綽綽有餘,不過聽一聽這個聲音也好,哪怕隻是再聽一聽。
眼看著雪越來越大,從紛紛揚揚變成了鋪天蓋地的呼嘯,我們一間一間房間搜尋,看看能有什麼線索,時間緊迫,我繞開了那間門口有人臉蛇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