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漠的毒聖傳人的身份是極為有用的,我跟著漠漠去,一齊進入紅蓮府,漠漠在明,我在暗,應該更好些。”
陳果笑道:“果然好。”
說著她就吩咐門外的丫頭:“去請林堂主回來,說我有事找她。”
那丫頭去了,易芊羽說:“看起來這位夫人是極得寵的,身份又高,你查一查她的事情,還有那位三夫人,看看是不是可能是她做的,咱們總得做點準備工作。”
陳果便答應了。
林漠漠得了信,也趕回來,見了易芊羽,果然也有點不好意思,易芊羽裝做沒看見,隻是把這件事又說了一次。
林漠漠想了想,說:“既然如此,我得先去瞧瞧這位夫人,才看敢不敢接手。”
易芊羽笑道:“堂堂毒聖傳人,還這樣不自信?”
林漠漠說:“你是不知道,這毒教極為詭異,我也沒有接觸過,隻有師傅他老人家有時候把毒教的事跡當故事講給我聽過,連他老人家都說,這毒教在苗疆地位尊崇,行事詭異,若是可以,盡量不要招惹。”
易芊羽想了想,笑道:“不過既然隻是三夫人,那麼在毒教的地位自然不會很高才是。”
陳果說:“想來也是,若是地位高,自然不可能去給人做妾,你瞧毒教小公主,不就許給了元少麼?”
易芊羽笑道:“下個月不就是元少的婚期了麼?連這次試劍大會都沒來,他是真要娶這位毒教小公主了麼?”
陳果笑道:“我手裏的情報倒是說,元少最近十分的老實,說不定真是非娶不可了。”
現在,自己在調查的事情有了一點眉目,易芊羽心情就好了許多,有心情八卦了,聽陳果這麼說,便說:“這位小公主到底有多嚇人,你知道嗎?”
陳果說:“中原人,誰不繞著毒教走?還要去查人家,吃多了撐著,嫌命長麼?也就是清風細雨樓這種地方,才敢和毒教打交道,還敢結親,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元少,就是有魄力!”
易芊羽哈哈一笑:“他哪裏願意,還不是被他爹給逼的。前年他在浣花宮住那麼久,還不就是為了避開他爹。”
陳果掌管情報,自然是與眾不同的八卦,聽易芊羽這麼一說,更是說不出的好奇,忙笑道:“他見過了?”
易芊羽搖搖頭:“他隻是見了未來的老丈人,就被嚇出來了。”
林漠漠和陳果一起笑:“什麼樣子?”
易芊羽回想起宗紫元說的那話,笑道:“聽說是那樣的。”她連比帶劃的複述宗紫元和她聊天的時候說的那些,把林漠漠和陳果笑的要不得。
林漠漠說:“若是元少真娶了那位小公主,這位夫人又真是毒教的人下手,那麼直接找元少不是更好?”
易芊羽說:“若真是毒教下的手,反倒不能找元少,沒有人知道,這位三夫人在毒教裏到底是個什麼角色。”
“這倒是!”陳果和林漠漠同時點頭。
林漠漠便說:“既然如此,我去找葉哥,請翼然烈喝酒,把事情引到這位夫人身上去,然後便自告奮勇去瞧瞧她,找找機會。”
陳果也說:“我也就布置人手去查一查吧。”
易芊羽笑道:“辛苦你們了!”
好吧,看在她們這樣盡心盡力的份上,寶寶這件事,就不和她們算賬了。
這樣想著,易芊羽還是忍不住問:“寶寶昨晚哭了嗎?”
這一年來,寶寶一直都睡在她的床上,昨晚還是第一次離開娘親,易芊羽自己還一晚上沒睡好呢,總惦記著,寶寶肯不肯乖乖睡,有沒有哭之類。
陳果說:“昨晚好一陣子找你呢,咱們哄了好久,他也困了,哭了一會兒,就睡了,還是很乖的,今天早上起來,又找你,不過沒哭,葉哥哄他看花兒,後來,他……”
陳果瞄了瞄易芊羽的臉色,易芊羽無奈道:“我知道,後來他爹來了。”
雖然,踏雪樓四位大堂主都知道易芊羽這個兒子的親爹是誰,可是卻從來沒有正經提起過,易芊羽自己不說,她們也裝糊塗。
這個時候說出來,易芊羽也很無奈,說就說唄,他爹又不是見不得人。
陳果說:“恩,他爹來了,他倒是開心,真是血緣騙不了人,明明第一次見,寶寶就和他那麼親熱,隻肯要他抱哩。”
易芊羽聽她這樣講,不由的有點怔忪起來。
葉慕根據易芊羽的布置,果然開始和翼然烈接觸,翼然烈有心的人,來者不拒,在席間,幾輪酒喝下來,葉慕便開始無意中說起林漠漠的毒聖關門弟子的身份。
翼然烈眼睛一亮,便出言邀請林漠漠去看看他的夫人。
林漠漠心中有數,便笑道:“哦?不知夫人是個什麼症候?”
翼然烈歎口氣,說:“這個真是不知道,去年她有了喜,原是件大好事,沒想到才四個月,就掉了,從那以後,她就一直不好。”
林漠漠說:“想必府君也請了國手來瞧,是怎麼說的?”
翼然烈搖搖頭:“說不出原因來,也一直好不了,真叫人著急。”
林漠漠安慰道:“夫人嬌貴,隻怕是要多靜養才是,府君不棄,我自然去看看,不過我那一點低微本事,隻怕也是無濟於事的。”
翼然烈忙說:“林堂主客氣,有林堂主在,隻怕妙手回春才是。”
這家夥的中原話倒是說的真好。
林漠漠第二天一早就去見翼然烈的夫人,他們昨晚又商量了一次,認為易芊羽獨自在外麵也實在不方便,加上易芊羽想她家乖兒子想的不得了,決定,還是讓易芊羽搬回來住。
因為現在有了突破口,要以翼然烈夫人的身體狀況為她們進階的樓梯,所以,讓易芊羽扮成林漠漠的侍衛。
易芊羽仍然做男子打扮,戴著麵具,沉默的跟在林漠漠身邊。
翼然烈這位夫人,近了看更加秀美動人,嬌慵婉約,隻不過肌膚幹枯,容色蒼白,雖然有一種病弱的楚楚可憐,卻的確不是好事。
翼然夫人行動沒什麼問題,就是嬌弱些,容易累,不能動的劇烈了,林漠漠來的時候,她親自在大廳見了林漠漠,林漠漠摸了她的脈象,又看了看她的皮膚,問了些她日常起居的問題,便皺了皺眉。
翼然烈連忙問:“怎麼樣?”
林漠漠說:“有點古怪,我想去夫人的房間看一看。”
翼然烈自然答應,翼然夫人笑道:“既然這樣,妾陪林家妹妹去看看吧。”
翼然烈說:“你若是乏了,就不用再出來了。”
“是。”翼然夫人恭謹的行了一禮,便帶著林漠漠進去。
易芊羽留在大廳,一動不動。
心中卻是在想:沒想到,這翼然家規矩這樣大,夫人對夫君都這樣恭謹,那下麵的妾室哪裏敢放肆?
難道並不是那位三夫人?
不過還是要等漠漠去看一看再說。
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分,先前跟著進去的管家娘子帶著幾個丫頭陪著林漠漠出來,翼然烈說:“林堂主辛苦,怎麼樣?”
林漠漠有點躊躇,然後說:“脈象上看不出什麼來,眼睛和嘴唇的顏色也是正常的,不像是有什麼病症,也不像是中毒,隻是,夫人的確又不好,我剛才去夫人的臥室看了看,倒是覺得……”
翼然烈看起來的確著急,易芊羽想,這到底是真的著急還是做出來的樣子呢?若是做的樣子,這演技倒是好,放在那個世界,能拿金馬影帝了!
林漠漠說:“我覺得有一種很淡的味道,似乎像是金蓮果的味道,據我所知,金蓮果正是東勝域的特產,不知府君可清楚……”
翼然烈一怔,臉上浮現出一點奇怪的神情來:“金蓮果?應該不可能是金蓮果,這十年來,沒有流出去一個金蓮果,當年……”
他說道這裏,易芊羽精神一振,當年!正是她想要查的東西。
卻沒想到翼然烈卻是沒有接著說下去,林漠漠不動聲色的笑道:“怎麼樣?”
翼然烈猶豫了一下,才說:“論理,林堂主垂詢,我本來不該隱瞞,隻是這金蓮果是多年前的事了,說出來隻怕也沒有什麼用。”
林漠漠笑道:“我聽先師說過,金蓮果保存容易,而且藥效極長,數十年前的果子,也是有用的。不知是不是?”
翼然烈歎口氣:“的確如此,隻不過當年那顆金蓮果,據我所知,已經用掉了,所以,賤內的症候,應該不是金蓮果的效力。”
已經用掉了!易芊羽腦子裏轉的飛快,難道說,這位紅蓮府君,居然真的知道當年那果子的來龍去脈?
這件事果然著落在他這裏查才行!有目標就太好了!
林漠漠顯然也想到了,便笑道:“既然府君這樣肯定不是金蓮果的效用,那更要細查,難道還有別的藥有這樣的效果不成?最麻煩的便是,金蓮果隻是群藥中的一種,所以這藥便帶了點金蓮果的香味。那樣就更難查了。”
翼然烈說:“林堂主見多識廣,可知道有沒有這樣的藥?”
林漠漠想了想:“這個我卻是不知道,或許東勝域有人知道?”
翼然烈說:“我也並沒有聽說過,那麼,假如不是這種藥,那麼,賤內這症候林堂主可能醫治?”
林漠漠嘴角浮現一絲淡笑,淡淡的說:“府君有所不知,人的身體受周圍環境影響最大,有不少問題,需要了解長期生活的環境才看得出問題來,若是能看看夫人在東勝域的屋子,我才敢試試。”
林漠漠這話倒也是實話,人若是常年生活在陰冷的環境裏,體質必然帶寒,所以蜀中盛行吃辣椒,薑之類,也就是為了驅寒,是千年來一種不知不覺的積累,兩廣一帶潮濕悶熱,所以愛吃涼茶,這也是身體自然的需要。
林漠漠說:“有時候,一些疑難病症,需要排除掉生活環境的因素,和常用飲食的因素,方才能夠確診的。”
翼然烈點頭稱是。
對林漠漠更相信了幾分。
他在東勝域的時候,便請便了各方名醫前來為夫人就診,以紅蓮府在東勝域的地位權勢,這些自然是一呼百應,誰也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