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先皇最寵愛的那個貴妃?”
“噓,你給我小點聲,要是給人聽見了我們說這個,咱們倆都活不了……反正王爺最愛的就是那個人,不可能再愛別人,不管是側妃還是寧小姐。”
兩個丫鬟漸行漸遠,白葉靈在樹叢之中露出一抹苦笑,原來紀祈安不是沒有愛,隻是愛都給了別人,所以對自己才會如此的冷酷吧!
不過沒關係,她並不奢求什麼,隻是想補償他而已!
可是為什麼,內心會有苦澀的感覺呢……
是夜。
濃厚的烏雲遮蓋住了原本並不明亮的一彎新月,天上一顆星子都沒有,潑墨般的黑烏壓壓的沉了下來。
除了幾聲飛鳥離開樹枝的聲音之外,四周沉靜的讓人心慌。
忽然,小巷裏傳來長長的梆子聲,接著是一個拉著長音的男聲,“三更已過,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這聲音並沒有打破魔幻一樣的靜謐,反而給這漆黑的環境填上了詭異之感。
更夫揉了揉鼻子,忽然覺得這裏靜的令人生畏,他連忙停住了聲音,打算快點回家。
在他轉身之後,一個黑色的身影像鷹一樣劃破夜空,在鬱鬱蔥蔥的樹木的遮蓋下,竄進了王府。
他的腦中閃過王府的地形圖,以及侍衛換班的時間表,在夜色的掩蓋下,他仿若鬼魅一般朝著紀祈安所在的方向飄忽過去。
他輕易就到了紀祈安的房外,輕薄的長劍深入門縫,輕輕挑開橫梁,他的腳步如同一隻貓一樣,進入了房間,站在了紀祈安的床前。
陰森的劍光映出一張妖冶的麵孔和一雙無情的雙眼,伴隨著“咄”的一聲,劍尖刺入了隆起的錦被之中。
他驟然後退,一張巨網從天而降,差一點就將他罩入其中。
他並不驚慌,直接飛身想要從窗戶跳出,不料身形剛剛一動,就聽見窗外有“篤”的一聲,有人將精鋼所製的鐵板頂在了窗上。
他瞳孔中居然閃過一絲興奮,好一個紀祈安,到讓他刮目相看了!
四麵的窗戶接連被封死,隻剩下那一扇門,他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寶劍,飛身而出,一陣刀劍碰撞的聲音,夜空中迸發出無數的火花,絢爛的如同煙火。
四周驀然大亮,紀祈安走過來就看到了這個殺手,以及把他圍在中間的幾名已然受傷的武林高手。
這殺手居然沒戴麵具,他的麵孔比女子還要漂亮上十分,但是一雙眼睛裏麵英氣勃勃,所以讓他整個人不帶一絲的女氣。
而此刻,他臉上帶笑,更加給他添上了十二分的華美。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人應該是第一殺手祈音!
看了紀祈衍為了除掉自己,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了。
可惜紀祈安並無心情欣賞一個來刺殺自己的人,也沒空讚揚這個第一殺手,他的手一揮,瞬間羽箭從四麵八方射向中央。
刺客揮舞著手中的長劍,舞的密不透風,可他身邊的幾位武林中人卻沒那麼好的運氣,紛紛被擊斃當場。
紀祈安眼中一絲惋惜都無,這些無用的人的命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不料刺客卻抓了一個人的屍體過來,擋在身前躲避那些箭矢,片刻那屍體就如一隻刺蝟一樣,刺客猛的把插滿了箭的屍體朝著射箭的侍衛拋去,趁著弓箭手一瞬間的手忙腳亂,他騰空而起,如同一隻蒼鷹消失於夜空之中。
紀祈安上前一步,盯著地上散落的箭矢,撿起其中一枚,那上麵有鮮紅的血跡。
他的瞳孔中也被染上紅色,“他受傷了!追!!”
白葉靈坐在梳妝台前,一柄桃木的梳子握在她的手裏,穿梭在她的烏發之中。
忽然她的眉頭一皺。
外麵有淩亂的腳步聲,這聲音並不是她所熟悉的……
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正想著,忽然房門被猛的推開,一個手持利劍的人闖了進來,一瞬間了她的咽喉被劍尖抵住,“不要亂動,否則殺了你。”
白葉靈不動聲色的握住一根銀簪,仔細的觀察著眼前的人。
他的喉頭動了一下,應該是受了傷,強自吞下喉嚨內湧出的鮮血,而且這人的肩膀有微微的血跡,血色看起來有些暗黑,應該是海中了毒。
如此看來這人傷勢不輕。
這人見自己並不驚慌,眼神中射出一絲訝異,但隨即把她拽在身邊,薄薄的劍鋒抵在她的脖子上,細嫩的皮膚被劍鋒弄出一道白印,隻要他稍稍用力一點,就會有鮮血流出。
“隻要你乖乖聽話,我就不會傷你性命!”聲音低沉,卻含有濃重的警告。
白葉靈挑眉,在這人身上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殺手的氣息。
她十分清楚,若不是接了任務,沒有殺手會無故殺人,而這個殺手身上淩厲的殺氣更顯出了他的非凡,他來自然不會是殺無名小卒,目標肯定是紀祈安。
因此她好奇這人來曆,想知道幕後的人是誰,若不是如此,她手中的銀簪早就插入了他的心髒。
隻有徹底的解決幕後的人,才能讓紀祈安安全,才能償還一些前世的債!
外麵已經開始有了喧嘩的聲音,看來搜索的人馬上就要到她的別院了。
白葉靈的手指輕輕搭上了劍鋒並且推開,“若想活命就快點躲起來!”
她平靜的轉身,對上刺客訝異的目光,“你已經是強弩之末,根本挾持不了我。”
眼前的人饒有趣味的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你真的不怕?”
“我有什麼好怕的,你若有力氣傷我早就逃之夭夭了,何苦闖到我這裏來,念你不是濫殺無辜之人,我願意救你一次,就看你敢不敢信我!”
“好,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救我。”他的眼中有濃厚的興致,恐怕為了這點好奇,他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她剛剛將人藏入屏風後的衣櫃裏,門就被大力的推開了。
白葉靈在屏風後一聲嬌叱,“什麼人?”
雖然自己被紀祈安視若草芥,但畢竟頂著側妃的名頭,這些闖入的低等侍衛還不敢直接搜查。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屏風後的人分兩側站好,紀祈安的腳步聲響起。
“愛妃見到本王,還不迎駕?”聲音裏有隱隱的威脅和忿恨。
倒是第一次聽他叫自己愛妃,白葉靈的唇角揚起一抹笑,“王爺,妾身正在屏風後換衣服,能否屏退侍衛再讓臣妾出來?”
紀祈安一揚手,他身邊的侍衛魚貫而出,並且把房門重新關上。
白葉靈從屏風後走出,此刻她衣衫半褪,香肩微露,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著,半遮半掩的蓋著身上的雪膚玉肌。
紀祈安的眼眸漸漸轉黑,他上前一步鉗製住她,“愛妃不論何時看起來都如此誘人,真叫人覺得生性放蕩,水性楊花!”
白葉靈任由紀祈安扯著自己,“不知王爺深夜來此有什麼事情?”
紀祈安的手扯落了白葉靈的衣服,讓她大片的肌膚曝露在空氣之中,泛起了一層細密的小疙瘩,“如此大的動靜自然是抓刺客,那人進了愛妃的別院就消失無蹤,不知他和愛妃有何關係。”
白葉靈嗤笑了一聲,“我看王爺的臉色不像抓刺客,倒像是抓奸。”
紀祈安臉上怒火更盛,“抓奸,憑你也配!”
白葉靈臉色背轉過身子,“既然如此,王爺叫人搜就是了。”
她一邊說一邊走回自己的梳妝台,梳著自己的長發。
此刻她衣衫盡褪,盡管紀祈安並不那她當回事,但她畢竟是他名義上的妃子,他不可能叫人進來欣賞!
從銅鏡之中可以看到她身後的紀祈安也朝著這個方向走來,雙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之上。
疼痛的感覺從肩胛處傳來,白葉靈卻眉也不皺一下,“還請王爺快些找出刺客,還臣妾清白。”
紀祈安猛的奪過白葉靈手中的梳子,手掌輕輕用力,那梳子居然化為了木屑,“不要挑戰我的耐性,你最好實話實說,把那刺客交出來。”
白葉靈回轉了身子,手臂搭在了紀祈安的肩膀之上,“不知道臣妾做什麼,才能讓王爺打消疑慮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蛇一樣的纏上了紀祈安,紅唇印在了紀祈安的唇上,細密的話語從唇縫之中透出,“臣妾有什麼理由藏起刺客呢?別忘了臣妾還想要一年之後的自由。”
她在提醒紀祈安,若要紀祈安的命,隻要她不做解藥就可以了,完全沒必要假手於刺客,既然如此她就更沒理由藏起刺客。
紀祈安迅速的找回了主導權,反吻回去,吸吮著她口中的津液。
白葉靈分外的主動,靈巧的丁香舌,糾纏著男人的舌頭,挑撥著男人的欲望。
他毫不費力的捉住她的雙手,並將她的雙手高舉壓在她頭頂上方,用他結實又強壯的身子壓著她,將她抵在化妝台上,令她動彈不得。
此刻臉色緋紅,眼神迷離的白葉靈越發的迷人,好似一朵帶著露珠的花朵,勾引著蜜蜂蝴蝶來采蜜。
紀祈安盡情的發泄著自己的不滿與欲望,在白葉靈的身上留下暴虐的痕跡。
這個女人的身世,不配得到他的溫柔!
許久之後,紀祈安丟下一身混亂的白葉靈,抽身而去。
她已經習慣如此,輕巧的收拾好自己,又仔細聽了聽外麵的動靜,才開口,“出來吧。”
刺客從屏風之後出來,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口吻裏多了一份嘲弄,“好一場活春宮!”
白葉靈的表情沒有因為他的諷刺而變化一份,“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進入王府之中行刺。”
她的話音未落,咽喉處再次被麵前這刺客的劍尖抵住,他的聲音裏帶了幾分調笑,“你又是什麼人?”
白葉靈對那頃刻就可以致命的劍尖視若未見,“我以為你應該聽到了,我是安王的側妃!”
刺客的眼中多了份不耐,“我自然是聽到了,不過令我迷惑的是你即使側妃,怎麼會救我這個刺客,你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他的聲音陰測測的,和他的劍尖一樣帶著涼意。
白葉靈挑眉,“你有資格問我這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