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怪藤,那還好,可是事實上卻並不是這樣。在怪藤鋪滿地麵的同時,空中布滿了那種白色像水滴一樣的飛蟲,在飛蟲的下方,四五十隻飛鼠在盤旋著,尖利的嘴時不時張開,露出像是箭頭一樣的利牙,發出一聲聲地咆哮。
白葉靈和軒轅皓下意識裏靠在了一起,將紀祈安、慕丹楓和宇文慕廉護在了身後。
“不必太顧及我們。”宇文慕廉朝著白葉靈笑了笑,又望了紀祈安一眼,忽然從懷裏摸出一個藥瓶,打開。一瞬間,空氣中立刻充斥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硝石粉?白葉靈皺眉。然而還不等她有什麼反應,宇文慕廉已經將瓶子往空中一揚,風一下子將一瓶的粉末吹得到處都是。宇文慕廉勾了勾嘴角,從懷裏又摸出一個火折子,朝著空中一拋,頓時滿天火焰,隻不過是瞬間,便將那些開白花的藤蔓燒得吱吱做響。然而不管那些藤蔓怎麼跑,最終也隻是事著火焰製造出更大的火焰。那些葛家的人呆了,趁著葛家人一呆之際,宇文慕廉一拉白葉靈的手。
“我們走。”
白葉靈幾乎是立刻反應了過來,反握住宇文慕廉的手,帶著他飛掠。軒轅皓本來想要掠到宇文慕廉的身邊,但剛要起步的時候,突然收到宇文慕廉瞟過來的目光,頓時停住了腳,又回頭提著慕丹楓的衣領。
紀祈安望了司馬昊晨一眼,猶豫了一下,腳尖一點地麵,朝著白葉靈追了過去。現在的司馬昊晨並不是原來的那個司馬昊晨,所以他覺得他似乎不用他幫忙了。
看著他們一個個走遠,司馬昊晨隻笑了笑,拿出一概笛子吹了一個響,空中立刻傳來一聲飛鼠的尖叫,然後空中那幾十隻飛鼠當中便有一隻俯衝了下來,停在了司馬昊晨的麵前。司馬昊晨站到了鼠背上,飛鼠立刻馱著他朝白葉靈他們飛去。
這一聲笛聲讓葛家的人陡然驚醒。他們隻愣了一下,立刻吹起手中的樂器催使天上的飛鼠和飛蟲進行攻擊,同時也命令它們避開地上的火和著火的藤。
看到司馬昊晨騎著飛鼠過來,白葉靈愣了一下,這才想起司馬昊晨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司馬昊晨了。
司馬昊晨在經過白葉靈身邊的時候笑了笑,朝著白葉靈伸出了手。白葉靈愣了一下,伸出了手。就在她將自己的手交給司馬昊晨的時候,司馬昊晨勾了勾嘴角,用力一帶,將她拉上了鼠背。
宇文慕廉皺著眉頭鬆開了白葉靈的手。他沒阻止白葉靈朝著司馬昊晨伸手,那是因為他認為白葉靈拉著他,肯定不可能坐上飛鼠,可是直到剛剛他才發現他錯了,當白葉靈將手伸向司馬昊晨的時候,他隻覺得從白葉靈的手上傳來一股如雷擊一般的灼痛,等到他發現的時候,白葉靈已經在司馬昊晨的飛鼠背上了。
在白葉靈踏上鼠背的時候,宇文慕廉發現司馬昊晨朝著他笑了笑,那笑明顯的別有用意。他立即皺眉。司馬昊晨想要做什麼?
他剛剛想問,後麵傳來一聲嘶吼,他才知道那些葛家的人也駕著飛鼠追過來了。
看著司馬昊晨帶著白葉靈飛走,宇文慕廉的眉頭皺得更深。他明白了,司馬昊晨是想要讓他們去對付葛家的人。如果葛家真的是女神一族的話,就算是以他們現在的武功也根本不可能打得過,除非……
想到那個除非,宇文慕廉出了一身的冷汗。
“小心。”就在宇文慕廉出神的時候,軒轅皓突然將提在手裏的慕丹楓丟給紀祈安,衝到宇文慕廉的麵前將宇文慕廉撲倒在地,宇文慕廉才發現葛家派來的那些人驅使的飛鼠已經近在眼前。顯然讓司馬昊晨的飛鼠混進鼠群,並且帶走司馬昊晨讓他們非常地憤怒,因此控製飛鼠的節奏加快了許多,令飛鼠的攻擊比以前更加地凶猛迅速。
“啊,謝謝!”宇文慕廉回神,臉上的神情比先前陰沉了許多。看了看軒轅皓,最終欲言又止。現在一切都隻是他的猜測,跟真正的事實可能還有很遠的距離,所以並不是這個時候該說的話。
就在軒轅皓和宇文慕廉停頓的這一瞬間,身後傳來一聲尖銳的樂響,那隻沒能成功傷到宇文慕廉的飛鼠飛快地掉頭,再次朝著宇文慕廉衝了過去。
“有什麼事情,先把眼前的這關過了再說。”不知道什麼時候,紀祈安已經飛奔到了他們的旁邊。
此時,載著葛家人的飛鼠越飛越近,樂聲也越來越尖銳,紀祈安一抬頭,立刻便發現頭上俯衝過來的飛鼠動作不但變得迅猛,而且眼睛也變得血紅。
“小心,這些飛鼠不太對勁。”紀祈安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飛鼠攻擊過去。看到紀祈安的武功,宇文慕謙稍微地鬆了一口氣。還好,看來紀祈安還沒有學那本墓壁上的武功心法。不,也許不是沒有學,而是……
就在宇文慕廉念頭飛轉的瞬間,紀祈安的一掌已經拍在了飛鼠的身上。像軒轅皓、白葉靈那樣一掌震飛飛鼠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飛鼠隻尖嘯了一聲,迅速地朝著紀祈安咬去。看到那一慕,宇文慕廉這才想起若事情真的是他猜想的那樣,現在紀祈安便會有危險。他猛地朝著紀祈安掠過去,但卻並沒有攻擊飛鼠,僅僅隻是將紀祈安撞飛。
看到宇文慕廉的動作的一瞬間,軒轅皓立刻飛掠了過來,一掌震退了飛鼠。
“為什麼,你現在的武功應該不隻這樣。”他回頭,第一次對著宇文慕廉生氣。如果不是他及時掠過來,他和紀祈安隻怕就成了那隻飛鼠的晚餐了。
宇文慕廉隻是抬頭望著已經飛到他們麵前的飛鼠群和站在飛鼠身上的葛家。就隻他們擔誤的這麼一會兒,葛家派來的人已經將他們包圍住了。
“放我下去。”白葉靈皺著眉回頭望著司馬昊晨。她剛剛試圖用內力震脫司馬昊晨的擁抱跳下去支援紀祈安他們,但卻被司馬昊晨緊緊地抱住,她全力釋放的內力對司馬昊晨一點作用都沒有。
“別擔心,他們沒事的。他們三個人合力的話,幾乎無所不能,否則當年也不能平定四方。”司馬昊晨微笑地說著。聽到司馬昊晨這麼說,白葉靈這才想起司馬昊晨給那三個人的心法。雖然那套心法不是創世寶鑒,但她相信這個世上再沒有一個人比司馬昊晨更清楚那套功法的威力了。
司馬昊晨說得一點也沒有錯,人被逼到極至的時候,往往就會爆發出非同尋常的力量,當紀祈安被幾隻飛鼠逼到軒轅皓的身邊被軒轅皓不停救場的時候,他的臉色慢慢變得陰沉。突然,他停了下來,就連一隻飛鼠筆直地衝向他,他也像是完全沒有看見一樣,直到那隻飛鼠逼到他近前,他才猛然抬頭。
看到紀祈安抬頭的那個瞬間,宇文慕廉的心髒狠狠地跳動了一下,那雙眼睛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不,也許不是失去了理智,而是突然之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另外的那個人,應該會那套合擊技。
宇文慕廉飛快地看了軒轅皓一眼,一轉身飛快地攔在了紀祈安的麵前。
本來紀祈安那一掌是擊向衝過來的飛鼠,宇文慕廉這一衝,正好麵對著紀祈安的這一掌,而背後則正對著那隻飛鼠。雖然紀祈安迅速地撤回了力道,但依然有部分力道重重地擊在了宇文慕廉的身上而令宇文慕廉朝著飛鼠飛過去。當宇文慕廉飛到飛鼠麵前的時候,飛鼠已經張大了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看到宇文慕廉突然衝到紀祈安的麵前的時候,軒轅皓就皺緊了眉頭,等看到他不閃不避地讓紀祈安一掌拍到自己身上的時候,軒轅皓已經失去了理智,一掌揮開圍在身邊的飛鼠的同時,也揮開了紀祈安,筆直地掠到宇文慕廉的身邊,一把將他抱在懷裏,險險地避開飛鼠的血盆大口,然後一腳踢在飛鼠的嘴上,將飛鼠踢飛。
“你到底在什麼?”落在地上,軒轅皓皺著眉頭冷著臉望著宇文慕廉。他不知道為什麼宇文慕廉不動手,但他不動手也罷,他保護他,可是他卻不能忍愛他這麼地不愛惜自己。
“紀祈安,不要用司馬昊晨給你的功法。”宇文慕廉卻根本不理會軒轅皓,而是朝著紀祈安喊著。本來他沒有喊,紀祈安倒還能冷靜地對付著不斷攻擊過來的飛鼠,被宇文慕廉這麼一喊,他整個人突然渾身一震,仿佛如夢初醒。一時間又變成了紀祈安、宇文慕廉和慕丹楓三個人站著,隻有軒轅皓一個人四處奔走,抵擋著飛鼠的攻擊。
紀祈安的確是如夢初醒。他皺著眉頭望著自己的手。剛剛不是錯覺,他真的覺得自己在做夢一樣,不,冷確來說,他覺得自己正站在一片黑暗當中,看著另一個人自己在用著一套自己根本就不曾練過的武功對付著飛鼠。這種情形並不是第一次出現,之前在藥洞也有一次,那一次他也是像現在這個樣子突然覺得周圍一片黑暗,然後看到自己倒在藥草堆上慢慢地爬起。雖然那一次的時間短暫,但是卻跟現在的情況幾乎一模一樣,最重要的是他醒過來的時候,不僅在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地方,而且顯然自己的衣服全部都換地。如果那不是夢的話……如果那不是夢的話,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抬頭望向宇文慕廉。宇文慕廉也正笑眯眯地望著他,問道:“你是哪位?王三,還是紀祈安?”
紀祈安愣了一下。
看到紀祈安的表情的時候,宇文慕廉立刻知道糟了,他似乎是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可是話已經說出了口,現在才要收回,已經太遲了。
“說,王三是誰?”紀祈安幾乎是立刻抓向了宇文慕廉的衣領。
“現在不是討論那些事情的時候。”軒轅皓快紀祈安一步攔在宇文慕廉的麵前。然而軒轅皓的這一鬆懈,幾乎是立刻便讓飛鼠和慢了飛鼠幾步飛過來的飛蟲。
一瞬間,紀祈安沉默了。他在腦海中回憶著剛才仿佛夢中時所發生的一切,慢慢地抬起了手掌。如果那些並不是錯覺,那即意味著在他的身體的某處一定有著那種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