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乘客您好,夜深了。為了不影響您的休息,我們將關閉車廂的照明燈,請您小心保管好自己的財物,臥鋪車廂的旅客……”伴隨著擴音器裏傳來的甜美女聲,車廂裏的燈一盞盞的熄滅,雖然因為車廂外路燈的關係,這裏還不是一片漆黑。但是在這種光線下檔案上小小的五號字是看不清楚的。
哈士奇歎了口氣,把檔案袋壓在了枕頭底下,躺了下來。開始思考自己以後的生活。
張天益,這個普通的名字以後就要掩蓋他作為灰狼留下的輝煌傳說。雖然從理論上隻要完成任務就可以做回哈士奇,但是維持治安的任務是沒有完成的時候的。所以從今以後,灰狼,哈士奇就會永遠的變成傳說,而一個普通的張天益將會生活在普通的雲州市過完普通的一生。
就在他長籲短歎的時候,周圍的人已經陷入了沉睡,發出了滿足的鼾聲。張天益卻躺在床上,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晨,火車終於到達雲州火車站。灰狼也抓緊餘下的時間,牢牢地記住了自己的新身份——張天益。其實也沒有什麼可以記的,無非是普通到沒有特點的一個人罷了。
下了火車,張天益拉著行李箱,漫無目的的走在火車站凡人出站口。看著一張張焦急和欣喜的麵孔,耳中聽著*著方言拉客的司機聲音,覺得親切又十分陌生。
檔案袋裏裝著寫有張天益名字的房產證和駕駛執照還有一張數目不多的存折,但是張天益更加願意再仔細的看一看這個城市。
在過去他作為灰狼的日子裏,不管是歐洲的古城還是美國的小鎮,甚至太平洋上的小道、國際化的大都市他都曾經見過。但是這種在中國隨處可見的普通城市卻顯得十分陌生。並不十分幹淨的街道、矮小而灰蒙蒙的行道樹和路邊又小又黑的商戶,一切都顯得這麼親切又陌生。
張天益信步往前走去,反正他是第一次來這個城市——就算不是,他也還是不認識路。能在一天裏連續三十三次走錯路還走到了同一個地方的他,大腦裏沒有關於記錄道路的功能區。隻有在麵對目標的時候,他才能準確的找到路徑,因為據他所說,那裏有“獵物的味道。”
不過他似乎朝著一個很糟糕的方向走了。前麵是一大片舊式底層小區,樓與樓之間的距離很窄,牆下因為常年沒有陽光的照射免得潮乎乎的,有的地方還長出了醜陋的蘑菇。
嘚,嘚,嘚遠處忽然傳來了高跟鞋的聲音。張天益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特工並不是像電影裏的007一樣可以和各種美女演出羅曼蒂克的故事,他們大多數時間需要壓抑自己的欲望來讓自己的頭腦保持清醒。多年苦行僧式的生活讓張天益對於女性有關的信息變得特別敏感。
耳中聽到的高跟鞋的聲音分明沉穩而又節奏分明,仿佛踩在人的心上一樣,讓人怦然心動,又惴惴不安。如同上課偷偷傳紙條的學童,害怕被老師發現一樣。
雖然曾經是一個優秀的特工,但是張天益還是經常會做噩夢。尤其是會夢到回到了學生時代,沒有做作業被老師抓到。麵對槍林彈雨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他,麵對教師的憤怒卻會感到不寒而栗。
而現在這個高跟鞋的聲音就讓他又有了那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學生時代的經曆灌輸給他的不光是各種沒有用的知識,還有對老師的恐懼。
張天益打算加快腳步離開這裏,他邁開大步往前走去。想要快點離開那煩人的高跟鞋聲音。
可是高跟鞋的聲音卻一直想在他的耳邊,而且還越來越近。張天益猛地一抬頭,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走到了高跟鞋主人的後邊。
接著熹微的晨光看見,她穿著一件黑色的筒裙,白色的襯衣外邊套著一件黑色的小西裝,滿頭青絲如同瀑布一樣披灑下來。一雙黑色的高跟皮鞋上邊,一雙圓潤而有力的美麗雙腿支撐起了整個身體。張天益在後邊看到目不轉睛,直吞口水。
前邊那個美女似乎感覺到了張天益的存在,忽然停了下來。張天益嚇了一跳,急忙也停了下來,差點撞在了她身上。美女回過頭看,指著張天益,大聲斥責道:“你……”剛說了一個字,忽然抬手扶住了額頭,身子一軟,慢慢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