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
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音回蕩在空蕩蕩的走廊裏,昏暗閃爍的燈光照射在鏽跡斑駁的牆上。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混雜著些許的血腥味,充斥著人的鼻腔。
“吱吱,吱吱。”
刺耳的摩擦聲音繼續回蕩在這陰暗而潮濕的走廊,自動門上的感應燈由紅變綠,寫著“極度危險”標誌的一扇電子門隨之打開,一架輪椅被從裏麵推了出來。
輪椅上坐著的女孩穿著一身髒兮兮的白色連衣睡裙,頭上長長的黑發遮擋住了大半張臉龐。精致美麗的臉頰上滿是平靜的表情。但她的雙腿膝蓋以下卻早已不見了。隻是隨便的纏著繃帶,甚至連義肢都沒有安裝。
至於她的右手,則失去了肘部以下的部分,殘肢的斷麵非常不平整,仿佛是被野獸生生撕下來一般。黑色的鮮血還在不停的從斷肢處流出來。而她的左手雖然完整,但是卻仿佛被暴力折斷一樣,呈一種奇怪的角度放置在輪椅的扶手上。
雖然受了很重的傷,但是女孩的臉上卻依舊平靜,沒有痛苦的呻吟和尖叫,隻有漠不關心的淡漠。
“切,勉勉強強通過了嗎?”女孩垂下眼瞼,看了看旁邊走向電子門的另一個穿著白色睡裙的女孩,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新人,祈禱你能活過今天吧!”
南太平洋特有的淡藍色清澈的海水拍打在白色的沙灘上,把五顏六色的貝殼衝到了海岸上。從瓦努阿圖吹來的海風搖晃著巨大的棕櫚樹葉,在棕櫚樹搖曳的樹蔭下,遊人正躺在沙灘椅上悠閑的吸著用椰子殼裝的冰鎮檸檬汁。
這是有南太平洋上的珍珠之稱的斐濟特有的悠閑景象,不同於一般旅遊海濱的擁擠和嘈雜,這裏隻有海風拂過近乎透明的海麵的聲音和海鷗的鳴叫,天藍色的海水和海藍色的天空在遠方相接。一艘掛著英式三角帆的遊艇在海天相接的地方航行,純白的船身和一塵不染的白色船帆悠閑的倒映在碧藍色的海水裏。
在船首的甲板上,一個穿著泳褲的黑發年輕人正在用匕首從金槍魚身上把肉切下來,南太平洋的陽光把他的肌肉曬成了古銅色。在RayBan墨鏡下麵,一道遮掩不住的傷疤刻在他的臉上,但卻反而顯得更加具有海上男兒的氣概。按理說這樣的一個人本來是應該讓人想要和他一起在沙灘上喝上一杯冰涼的啤酒,聽一聽他的故事的,但是在斐濟、在美拉尼西亞群島甚至在整個南太平洋上的所有的遊艇都對這艘船避之唯恐不及。
因為這艘船的主人,是現在最為活躍的傭兵組織哈士奇。他們手段幹脆、利落,不留任何痕跡。他們冷酷、凶殘,絕對不會給目標一絲機會。
尤其是,在這個經濟衰退的時代裏,哈士奇是唯一一支擁有拒絕雇主要求的經濟實力的傭兵部隊。由於戰爭的逐步停止,五角大樓在世界各地的滲透的力量減少了戰爭的發生,傭兵這個遊走在法律界限的職業的生存前景越來越小。如果是在炮火連天的中東地區,傭兵或許還能從居心叵測的國家或恐怖組織手裏拿到金錢。但是在斐濟這樣一個連政變都隻需一個電話的寧靜地方,傭兵這個職業並不適合。
可是這樣一支名字古怪的傭兵隊,竟然不僅在這裏生存了下來,而且還掙了不少錢——這從他們的Riva遊艇上就能看出來。重要的是,在傭兵們領取任務的DarkWeb中,哈士奇從來就沒有失敗的任務。不管是暗殺或是保護政要、或者是運送貨物,甚至在改變戰爭的進程。可以說,隻要教給哈士奇,就沒有辦不成的事——這也是他們的廣告語。
但是哈士奇也不是什麼生意都接手的,沒有任何規律可循的,他們會拒絕某些回報優厚的任務。而這通常令任務的發布者戰栗不已,這也許意味著他的姓名已經被其他人買下了。
但是現在這群危險分子看上去和所有來斐濟旅遊的普通遊客一樣,在享受著南太平洋的海風和陽光。黑色頭發的亞洲青年是哈士奇組織的頭目,他的代號也是哈士奇。是整個團隊的領導者和大腦,負責製定行動計劃。雖然他幾乎從不親自動手,但是在尊重力量的傭兵團裏每個人都很尊重他。現在哈士奇正抱著一大塊割下來的金槍魚肉,絲毫不在乎魚身上滴下來的血水弄髒了他的Bylure泳褲。
嘭的一聲,哈士奇把大塊的金槍魚肉放在了一個調理台上,調理台的另一邊放著一隻大鐵桶,裏麵不停的冒出白氣。在這盛夏時節,那隻白色的大鐵桶上居然生出了白色的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