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你!!”
“啊!!”
瀲垂安一記出人意料的伸腿側踢,一道姬靇躲閃不及的慘叫,教這場鬧劇不得不以這樣沒有結局的結局收場……
心隨著瀲垂安的離開而離開,但是煆卿劦卻不能不管被瀲垂安踢上脖子一下就暈了過去的姬靇——
“賢弟,你這是在做什麼?”
找來禦醫給姬靇療傷後,煆卿劦就匆匆地趕回到宰相閣裏安排瀲垂安住下的屋子裏,沒想才踏入,他就瞧見瀲垂安在床上翻找著什麼……
“我的行囊呢?我要離開這裏!!”
看來還是醉酒未醒,都把這裏當做是李宅客棧了……
“賢弟,你別胡鬧了!你知不知道早朝上,你和姬靇差點惹怒了皇上,若非皇上識得明理,你們早就都人頭落地了,而你又不知不知道,這裏可是皇宮之中,若不能和姬靇和解,你休想能帶著腦袋離開這裏!”
“你這算是威脅,還是糊弄?皇宮之中,怎麼會有為了男人準備的住居?!”
“因為姬靇深得皇寵,多年輔佐朝政的他被皇上特赦長住在宮內,並且為了他修建了這所宰相閣……你忘了,我們這次來皇城的目的了嗎?你忘了營中那些缺胳膊斷腿的兵將們了嗎?你忘了我說過,隻要有姬靇在,我們就……”
“隻要我們奮勇殺敵就好,為何一定要個那樣的‘軍師’?!”
“賢弟,你……為何就這樣倔強呢?衝動是壞事的魔鬼,為何你不試著用其他的方法‘製服’他呢?他也許不招你的喜歡,他也許還未讓你發現他的聰慧,但是相信我,他真的對戰旗軍很重要,可——他深得皇寵,皇上亦依賴他的一路依賴的扶持,所以即便我多次提過想要在出兵時能讓姬靇擔當我們戰旗軍的軍師,但是皇上卻保持中立,既不阻攔但也不願幫我,隻是說‘如果我能勸服他乖乖就範,那他也便同意讓他離開皇宮。’……”
再一次、再一次看見了煆卿劦如此認真執著的表情,他並不是在開玩笑,他是誠懇的在請求自己……
用別的方法製服他?
抬起一雙銳利的亮眸,瀲垂安似是帶著笑又似是冷峻的勾起了嘴角……
——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
……
“淒淒複淒淒,嫁娶不須啼。”
“淒淒複淒淒,嫁娶不須啼。”
……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
李宅客棧內堂裏的私塾中傳來姬靇的朗朗讀書聲,他所教的那些正值十五六歲的學生們也紛紛跟著他一句一句的朗讀著,直到……
“男兒重意氣……”
“何用錢刀為……”
嗯?
當念誦到最後第二句的時候,坐在其下的一個學生竟然接上了最後一句?
聽著有些耳生的那個學生的聲音,姬靇放下了書卷,走到了那學生的跟前……
“你……怎麼會來這裏?”
“來這裏聽姬靇老師的課呀……”
不該出現在這裏的瀲垂安擺出不同於往日的俏皮表情,竟然說著還讓姬靇作嘔的用留著疤痕的眼睛向他眨了一下,直教姬靇惡心得沒把早上剛下肚的稀飯都給吐出來……
都已經三日過去了,脖子上因為她而烙下的淤青還沒有散去,她怎麼又、又出現在了自己按在李宅客棧裏的私塾之中?!
嗬嗬……
你就驚訝的張大嘴,一臉吃驚的想為何我會出現在這裏吧,等你明白的時候,你也就成了我的囊中物了——
瞧著姬靇聽聞自己的回答後就不覺地撫了下脖子就不再做聲的回到他自己座椅之上,瀲垂安不露聲色地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繼續讀著手中的書卷……
直到午時,今日的這一堂課結束,所有其他的學生都褪去之後……
“姬靇老師真是個性情中人,教書竟會教學生有關愛情的詩句,好一句‘男兒重意氣,何為錢刀為’,莫非是觸及了真情才有感而發?”
麵對唯一留在私塾裏的瀲垂安的忽然發問,欲要走的姬靇什麼也沒有答,隻是眼神非常不友善的向她瞟了一眼——
這個怪小子,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為何從第一次彼此不合的相見後,就三番五次的來打擾自己?!
別說瀲垂安不喜歡姬靇,姬靇是更加的不喜歡瀲垂安,一見她就倒胃口得可以,那條難看的疤,那個不完美的標記,然而……
聰明不二的姬靇不管瀲垂安的冷嘲熱諷,靈珠一轉他就猜到了個大概的所以然……
莫非……
時值東夷入侵,而她的不斷接近就是因為,戰旗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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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為了勸服我入戰旗軍的話,就省下多餘的口舌吧!我上課教我的學生,聖賢書也好,愛情詩句也罷,都與你無關——”
瞧那張帶著蔑視著所有人的表情的狐狸臉,瀲垂安知道姬靇的言下之意,他根本就沒有用心在教什麼學生,而不過是靠著他一朝宰相的名號在民間“吃喝打諢”,騙有錢人家口袋裏的銀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