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書養死軀,出乎意料呀。我以為是那一戰太激烈了,你的祭書都被打碎了,沒想到你用它來溫養你們的軀體。不過你最後的依仗就是它嗎?”周斌轉想間就明白了一切。
書晨隻剩下一個骷髏頭了,祭書獵獵翻動,一道道光華散落籠罩著書晨。可是書晨還是在繼續消散。
“血元之術能讓你恢複到生前的哪一步?天境巔峰就是你的末路。十二萬年它的四十九張書頁分成四十一分溫養我們死去的軀體,是一種磨難,卻也是一種成全。死亡之筆和祭書都是我的本命神兵,十二萬過去了,死亡之筆的兵魂早已枯逝,但祭書兵魂卻得以一直衍存下來。我的本命神兵絕殺一個天境巔峰的存在,想必還是可以的吧。”
書晨完全消散了,一個光人出現回望著祭書。祭書飄落到那個光人的手上,那個光人微微揚起嘴角,柔柔地翻動祭書。
“砰”
像泡沫碎裂的聲音,光人化成一片光雨。祭書變大,想把那片光雨承接,可是光雨透過祭書繼續落了下來。
“本命神兵。”洛子逸輕語。一個修者的本命神兵就是另一個自己,它與修者曆經相同的磨難,見證者修者的一生,本命神兵的兵魂枯逝了,修者就不可能再蘊養出一件本命神兵。洛子逸的本命神兵就是識海蘊養的七把戰劍,隻不過那七把戰劍不是洛子逸鍛造的。
“殺你可夠。”祭書傳出書晨的聲音,從此往後,祭書可以就是書晨。
周斌沉吟不語,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超脫它的掌控範圍了。書晨說的沒有錯,血元之術隻讓它到了天境巔峰。但祭書就是另一個到了靈境的書晨。以天境巔峰的實力對上靈境的書晨,結局已經不言而喻了。
“書晨,我說過誰笑到最後都會很慘痛,我若不能乘船離開,你也決走不了,你不要*我。”周斌發狠,但似在忌憚著什麼。
龍船光屏九彩流動,祭書翻動,竟然灑出一道道神光,裹帶著周斌飛到光屏之外,一道光幕封困四方。
“短暫的恢複了修為。”在祭書灑出道道神光時,洛子逸體內的靈力湧動,身上的傷口快速愈合。但隻是一瞬,刹那間湧動的靈力歸於平靜。
洛子逸抬起頭看向光屏外,祭書神光璀璨熾眼,虛空不斷在破滅和重組。迷失之海清朗,一條大河橫穿在迷失之海上。
“哈哈,書晨,這是你*我的。”周斌大笑,讓人毛骨悚然。
一把羅天傘自周斌的骸骨裏飛出,穿破光幕,刺破光屏,展開落到龍船小門上,一閉一合,磨滅小門上的道則。光屏傾盡而下,定住羅天傘,但是龍船靜止不動了。
祭書穿破虛空,周斌一掌拍下,把祭書在虛空中*了出來。
“書晨,我說了我走不了你也別想走。莫要以為本命神兵蘊死軀的辦法隻有你想出來。可惜的是我的羅天傘兵魂受損,不能和你的祭書相比了。最後一縷迷霧就快沒進冥河了,我的羅天傘想必可以拖住龍船一會。你知道為什麼龍船會讓你短暫恢複修為嗎?因為龍船有靈,它感知到我能釋放出它封困的東西。”周斌骸骨的血絲快速淡去。
祭書神光四射,周斌碎骨飛濺,但飛濺出來的碎骨團團飛纏在祭書的四周。
“羅天傘,縱然兵魂飛灰魄散,你也要拖住龍船一會。終極血元之術,血祭自身,困殺。”周斌炸開,更多的碎骨團團圍住祭書,始終困拖住祭書。
“快看,是那隻小木排。”北媚白煙繞身,指著龍船旁邊的隻有一個空酒瓶的西歐啊母排。
“渡人排,你們逃脫的希望就是它了。”祭書傳出聲音,神光斬泯一半的碎骨。但終極血元之術,血祭自身,敵手不滅,此術難消難滅。
小木排在龍船四周遊走,洛子逸問道:“我要做些什麼?”
“把神泉水灑在龍船上,跳到渡人排上,最後時機渡人排會帶你們逃出冥河。”
洛子逸拍碎玉瓶,一滴黃金般的泉水滴落在龍船甲板上,一窪泉水汩汩流出,浸潤著龍船,龍船激烈顫動,隱約間開始駛動。
北媚和洛子逸跳落到小木排上。
北媚揚天問道:“那你怎麼辦?”
“兵死了,人可以活。人死了,兵不獨活。更何況現在我走不了,不如就讓我遵循他的夙願,消滅叛逃者。”祭書射出一道神光,把小木排推行向龍船要駛去的方向。
“轟轟”
一縷迷霧沒進冥河,天際盡頭傳來驚天動地的響聲,整條冥河倒流而去。小木排載著洛子逸和北媚飛逆流快行駛。
“那是什麼?一隻幽靈艦隊嗎?不對,它們是在爭相逃走。”冥河盡頭成千上萬的幽靈船衝撞爭相順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