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交頭接耳之際,一位長發皆白隨風飄蕩,身行間有些佝僂但雙目卻爍爍生輝的老人走到近前,輕咳一聲。
眾人循聲望去,見是此人,無不恭敬的躬身行禮,道一聲:“石老先生!”
石先生同樣擺手示意,語氣雖頗為親和,但言語之間卻顯嚴厲。
“此次護送事關重大,不論是北上妖物,還是南下仙人都會窺於此物,眾將士都是我西北大好男兒,然親王急需此物抗妖,據我所知,玄妖已然親臨北妖山。”
聽聞此言,眾人無不聳然一驚,雖未曾見過,但玄妖之名早已如雷灌頂。
玄妖為何物,那可是渡過九天雷劫,褪去妖身,幻化成人,一身法力通玄,早已寧丹成神,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妖,正所謂玄妖所過,赤地千裏,生靈塗炭。
千百年來,西北抗妖,實則為未曾化形的小妖,隻憑一身鋼筋鐵骨,妖識本性,便已經讓西北眾將士在北妖山屍山血海,白骨堆砌。
眾將士急忙告罪,紛紛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嚴陣以待。
石先生緩步走到陳長生麵前,和顏道:“小友可是本次三軍奪冠的陳長生,陳小友?”
聽聞石先生如此稱呼自己,陳長生急忙前行躬身:“拜見石老先生,在下便是陳長生,老先生稱呼長生即可。”
“不礙事,不礙事,長生現居於何職,家中是否還有他人?”石先生含笑問道。
“回老先生的話,長生當下百夫長,家中尚有雙親,還有一待嫁的姐姐!”陳長生如實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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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冠三軍自是千夫長起,然你未曾提職,應是此次護送所累,可曾有怨言?”
“長生不敢,我西北軍中都是抗妖除魔的英雄好漢,隻需長生可上陣殺敵,便已足以!”
石先生點頭示意,並屈手向前,示意陳長生前行。
“長生,是個好名字!家中何人所取?”
陳長生急忙跟上,開口答道:“長生幼師曾讀過私塾,長生之名便是當時老先生所取。”
石先生有些驚訝的回頭看了看陳長生,再次開口說道:
“想我西北大好男兒,各個義薄雲天,然識文斷字者卻甚少,長生之名,想來也是那位老先生所願吧!可這北妖山下,想長生,命活得久一點,都是難事呀!”石先生心有所感不由得搖頭苦歎一聲。
“老先生說的是,不過我西北眾將士心之所向,雖萬難,也定能所向披靡,即使玄妖親臨北妖山,也定會被斬於玄親王槍下。”陳長生篤定的說道。
“你倒是好心態,是老頭子我著相了!長生,當今天下,群魔霍亂,你可知是何緣由?”
“這,長生不知,不過必然也離不開這群妖物。”
“天下何其大,西北之人自然隻識妖,然而北妖山以北才有幾隻妖,大妖便也區區數隻,玄妖更是近千百年來終成一個,可卻抽的龍脈取其龍晶抗之,沒了龍晶,龍脈便徒有其型,沒了龍脈庇護,大玄百姓會天災人禍,生靈塗炭。”
“自毀前程,自毀前程,無奈之舉呀!”說完石先生雙腿之間仿若注鉛,行走的異常艱難。
“老先生,長生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陳長生在後曲臂請教道。
“長生無需如此多禮,有話問之便可!”石老先生擺手示意,對著陳長生說到。
“雖長生未曾見過,但也知道南下仙師眾多,何不潛人請來,助我西北共同抗妖?”此話陳長生一直心中所想,常聞別人訴說仙人法力通玄,手段通天,可西北百姓民不聊生,亦未曾見一人來助。
“哎!這便是我即將與你所說,天下大運修仙道者占之八九,福澤洞天之地更是仙家道場,然大玄子民能享福澤者,少之又少,即使有,亦是仙家外門弟子。西北之地乃大玄之國彈丸之地,更是緊鄰北妖,環境苛刻,更不談福運。天下修仙者修的是自身,奪的卻是天下大運,枉顧百姓,想請來相助,恐比北妖禍患更大!”
談及天下修士,石先生心生苦悶,言詞之間更是激烈。
“長生,若你他日不幸遇得修仙之人,休要求其所助,抗妖一命矣,求仙,為禍三代不止。”
“可恨天下道統,搶得天下大運,至百姓於水火之中不顧,蒼天之上,何不天降雷法,毀其道統,滅其仙人!”石先生經越說越悲愴,最後竟雙手舉過頭頂,箴言其誓。
陳長生不知所言,還想安撫幾句,忽聞一聲暴喝,由遠及近。
“大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