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漸沒,皓月初升,清冷的月光將平安城照的一片慘白。
熙熙攘攘的平安城如今寂靜無聲,便是蟲鳴亦不得聞。
青雲提壺側身躺在樓頂,對著月光暢飲,倒也有幾分出塵之意,見陳長生依舊悶悶不樂,將手中酒壺拋向陳長生,隨即出聲說道:
“天下何其大,你若真想保得一方安寧,如今修為倒是遠遠不夠,與其憂天憫人,倒不如壯大自身實力來的更實在些。”
陳長生接過酒壺,痛飲一口,此事無非也是心中之痛,一身修為皆是軍中所學,雖勇冠三軍,但如今入了這方天地,方知力有不逮,若要提升修為,卻無他法。
既然無法,索性便也不再去想,對著青雲說道:
“倘若我等今日對那青年出手,你覺得有幾分勝算?”
青雲聞聽噗地一聲將口中之物盡數噴出,驚愕的看著陳長生,說道:
“你認真的?”
陳長生點了點頭,青雲哈哈一笑,說道:
“如此更該暢飲幾杯才是!”
陳長生心中詫異,問道:
“為何如此說?”
青雲連飲數口,直至壺中再無他物,發出一聲暢快的呻 吟,緩緩說道:
“因為真如你所說,此時恐怕我等早已魂飛天外了!”
陳長生知他所言非虛,深邃的眼眸看向夜空,緩緩說道:
“不知何時才能達到如此境界!”
青雲雙手抱頭,枕在後麵,優哉遊哉的說道:
“你可知那人是誰,且不說他修行多少年,便是距離上次入世已過千年,你又何必糾結於此!”
“平安城的仇,終須要報的!”
聲音平緩但卻無比的堅定。
青雲總覺的和他聊天心驚膽戰,一身煞氣過於濃鬱,索性不再理他,看向漸漸升起的明月。
別院之中。
王子諾坐在院中,神情複雜,從懷中取出法像,此時那手掌般大小的法像竟發出微弱的熒光,本來相貌不顯的法像,此時竟隱有幾分音容顯現。
王子諾打出一道法訣,對著法像輕聲說道:
“聖主,鬼帝現世,鎮妖塔…亦被他所奪!”
月光如水,冷清依舊。
良久之後,法像之中傳來如若蚊蠅的聲音。
“無妨!”
片刻之後,王子諾見再無聲音傳出,心神漸緩,將法像放入懷中,對著身後暗處說道:
“此處多呆無意,走吧!”
一夜無話,翌日出晨。
辭別了千恩萬謝的元進生,三人徐徐上路,遠離了平安城,流民雖依舊可見,但終歸是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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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之上話語最多的劉全反倒是一路無話,心思沉浸,到像參悟什麼法門。
青雲一路之上倒是最清閑,離開之時,醉仙釀屬他帶的最多,一路走走停停,酒水不知不覺便已見底,目光閃爍,便是盯上了陳長生腰間之物。
“青雲你是劍修?”
陳長生察覺青雲看向自己,不由的心中覺著好笑,總覺的酒鬼兩個字與青雲那溫文儒雅的氣質甚是不搭邊。
“準確的說是酒中劍仙”
“哦,怎講?”
“一飲盡江河,再飲吞日月,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劍仙。”
“倒是偷了一首雅詩!”
此時道路前方,一人盤坐在巨石之上,雙手上下舞動,試圖捋順長發,微風拂過,再次吹拂起那人長發,一側光禿禿的閃亮,在明媚的陽光下,看著是如此怪異,那人氣急敗壞的捋了捋,見無果,口中咒罵。
幾人初時還未察覺,待看清那人絕美容顏之後,齊齊站定身形,震驚的看著那人。
陳長生眼中戰意閃爍,青雲也從酒醉當中清醒,劉全看到那人神情複雜,艱難的吞咽一口唾沫。
那人亦是見到幾人,神情一喜,隨即沉下臉來,對著幾人說道:
“看什麼看,滾滾滾,告訴你們幾個,我可是大魔王,惹惱了我,小心性命不保!”
隨即那俊朗青年看到幾人腰間之物,雙眼一亮,伸手一招,三人腰間的酒壺勿自飛出,飄向俊朗青年。
陳長生還未覺得如何,青雲身上頓時散發出凜然劍意,白光閃動,一道巨大無比的劍芒合身而出,斬向俊朗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