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帶著眼屎的眼淚我實在不想用,稍做猶豫這兔子淚竟然消散了去,明明隻是一眨眼的功夫!
“兔爺要不……再陪我走幾步?”肥啾卻不理我,撅著肥屁股就溜了回去,再看山穀外,又用一種熙熙囔囔,像是有什麼堵滿了山穀的感覺。
我實在不敢出去,雖然覺得被隻兔子看不起很丟人,但想想還是小命重要,又跟著它回了山穀?
“道長道長,我走出去看到外麵空空蕩蕩卻有種塞得滿滿的感覺,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
“噢,天將亮未亮之時,正是陰氣最盛的時候,看來被找上門來了,牛眼淚暫時不好找,你要受得住就先用肥啾的眼淚吧。”
“這兔眼淚也能用?”“是隻有肥啾的眼淚有用。”
肥啾這回倒是挺乖的,就很順從的給我了眼淚。霎時間我的眼睛生疼無比,什麼都看不到了,我有點恐慌,兩隻手到處摸。
“喂,道長你可別害我啊,這兔子眼淚會不會比牛眼淚更毒啊!”我喊出聲。
“稍安勿躁,你隻是暫時沒有適應。”他說著用手揮著一個什麼東西,往我眉心一點,我全身又像是觸電一樣抖了抖,感覺自己清醒了不少,眼睛開始蒙蒙亮了。
“看——見——什——麼——沒?”道長把話語拖得長長的,生怕我出事了。
“呃呃,好點了,不過,還是模糊一片,怎麼天這麼黑啊!”我喊道。
“因為你開了天眼了。”他說。
天眼?那個香港鬼片裏麵經常說開天眼什麼的,這就是天眼了。
等到我坐定,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的樣子,這牛,哦不,肥啾的眼淚開始發揮作用了!我努力睜開剛經曆痛感的眼睛,已經好多了,卻見麵前的道長散發著金光。
“啥玩意兒?道長,你怎麼變黃了!”我調侃道。
“去去去,休要調皮。你好好修煉一段時間,會發現周圍所有的生命體都帶顏色。”他解釋道。
“帶顏色?我是什麼顏色的,道長您幫我看看唄!”我好奇的說。
“過來。”他召喚我,伸出手拉住我,一股莫名難擋的力量從我掌心直灌頭頂,我背後有點癢,但依舊搞不懂他在幹嘛。
“怎麼樣?”我問道。
“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吧。這就是。”他拿出一麵十分小巧的銅鏡,看起來又是一件法器,但托舉到空中來,就瞬間變成了一張巨大的鏡子,容納下我的全身的映像。
我定睛一瞧,心想這鏡子莫不是有魔力?但是我應該和道長屬於一類人,都是金光四射的吧?嘿嘿,我心裏正甜著,卻被鏡子裏的自己嚇了個傻。
哪有什麼散發金光的人像——或者說我根本就不是人!那個鏡子裏的東西長著怪異的翅膀,這翅膀上爬滿了赤紅色的紋路,像魚鱗一樣整齊密布;這怪物全身赤紅色,頭頂上還有一對巨大的犄角,就像麋鹿那樣;最後怪物的四肢,修長無比,就算是外星人也不得這麼怪異。
天知道我怎麼是這個鬼樣子!我正準備問道長,卻看見鏡子裏的“怪物”吞吐著一顆留在體內的赤紅色寶珠——那個寶珠足足有一個小皮球那麼大,不僅赤紅無比,表麵還翻滾著一層紅色的熱煙,繼而被我的五髒六腑吸收。
“這是什麼東西?”我情不自禁的轉過去看著道長。
“你、在、鬼、眼、中、的、模、樣!”他清清楚楚、一字一頓地說。
“可是我……”我話還沒說完,他就用道法封住我的口。
“現在聽我說!”道長雙腿盤坐下來,十分認真的回想著什麼。我一臉懵逼。
“你是體內傳承了上祖血脈的真人,這個血脈就是你力量的來源,也是你祖輩世世代代修煉至此的,你的靈根現在被我強行打開,力量有點收不住,所以感覺怪異。這是正常的!”
但是我心想:我雖然經曆這麼多了,已經對自己的血脈很自信了,但是靈根這種東西我以前根本就沒有聽說過。我知道我的父親也曾跟我說過他看見鬼的事情,但是我真的沒有這方麵的天賦。
“而你的體能是無窮的,鬼都怕你。至於他們為什麼都來找到你,還是因為你身體的特質吸引了它們。簡單而言,你體質特殊,對鬼怪有滋養的作用,隻要是陽氣低的地方就會撞鬼。但你開了靈根,對鬼而言是致命的。”
他再從自己的長袍子裏掏出了一個破舊的小本本。這本子看上去年代非常久了,破舊修補了很多次,他給我翻到了某一頁,這一頁裏麵清楚地畫上了我的畫像。這不就是我剛才見到的怪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