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過就是兩年,孟羽終日過著遊牧生活,一天勞作完,累的想吃下一頭牛,但也不似以前那般瘦弱了,平靜的日子讓孟羽淡忘了那個神話,直到那一年。
那年的寒冬來的特別的早,格日勒老爺子趕牲口回來的路上,喝了幾杯烈酒驅驅寒,直喝的有了七八分醉,從馬上滑了下來,睡在了雪地裏,格日勒老爺子被找到時,人已經被凍僵硬了。
族人為格日勒準備了天葬,孟羽也跟著去了,阿蘇勒老爺子被放在草原狼出沒的地方,孟羽淚眼婆娑,想起這些年顛沛流離,多虧老爺爺的收留,才有了人樣。
眾人都已離去,草原人相信格日勒是會被長生天保佑的,不用太過悲傷,孟羽不懂,茫然的佇立在原地,蒼茫大雪飄落,覆蓋在枯黃的草地上。
孟羽佇立了很久,才轉身回去,大雪覆蓋了眾人的腳印,烏雲遮住了太陽,孟羽分不清方向,登時懵了,遠處傳來狼嘯聲,孟羽拚命的發足狂奔,四麵傳來奔跑的聲音,孟羽回頭一看狼群已經近了,奔跑起來更是慌不擇路,猛地發現自己已經到了草原上的天坑,這個天坑不知有多深,草原人都不敢過來放牧,唯恐牲畜掉到這天坑之中。
孟羽轉過身來,隻見群狼以經圍死了自己,孟羽想著眾狼啃食而死,不禁不寒而栗,一咬牙顫聲說道:“格日勒老爺子,我尋你來了。”轉過身,屁股向外,雙手抓著洞壁向下爬去,一個沒抓緊真的掉進了天坑之中。
不知多久,孟羽醒轉過來,隻覺渾身酸疼的要命,一塊小小的白色石頭,正壓著自己的額頭,孟羽伸手撥開,石頭落在地上,孟羽抬頭看天,隻看到井口大小,登時明白自己還在天坑中,還沒有死,孟羽唯恐群狼沒走,等了很久才試著攀爬上去,一上去頓時驚得一身冷汗,喃喃說道到:“我竟然還是是死了……”
原來洞口上邊,竟然是一片大山,長滿蒼鬆勁柏,花草生的也很繁茂,哪裏是什麼草原。孟羽大驚片刻,突然驚道:“不知道牛頭馬麵什麼時候來,現在別被陽光曬的魂飛魄散了。”
心念一動,望著不遠處的樹林,一步躥了進去,額頭狠狠的撞在了一堵牆上一般,孟羽揉著額頭,看見自己麵前立著一塊石碑,上麵寫著諸神兩個大字,心中不禁百感交集,自己靠著這個世界為信念,才支撐到北方,謀到條活路。之後格日勒老爺子收留,有了飯吃,就不曾再去尋這傳說之地,現在卻真的到了這個聖地,孟羽捏了捏自己,疼痛感十分真實,真想原地翻個筋鬥,孟羽想起了書上說這裏有仙術,頓時不再打算回草原,書中說這個民族有東向拜日的習俗,反正也不知道往何處去更好,那就向東走吧。
脫去厚厚的羊皮衣,隻穿一些內衣,大步向東方而去,這一路身上不斷被樹枝劃傷,穿起冬衣又太熱,汗水黏著衣服,連路都走不動,孟羽渴了去山澗取水,餓了就食野果,山野間的樹木沒有人照料施肥,長出的果實都是極酸,走了幾天孟羽的雙腿都發軟了,看見野果就往外嘔酸水,第五日總算抓到些野味,草原民族,都是隨身攜帶鹽巴和小刀,孟羽升了堆火,終於吃了些像樣的東西,這樣走到第七日,鹽巴吃完了,令孟羽大為發愁,想著往回走,回草原帶夠一身用度,再回來,孟羽打定主意,停下來休息,見到好大一片山勢,峻拔挺秀,抬頭見到一個山洞,孟羽悄聲走進,沒有聞道野獸身上的膳腥味道,知道洞裏安全,準備進去歇歇腳。
小心的進入洞中,但見洞中別有洞天,孟羽向裏走了數十米,忽然聽見人聲,趕忙循聲走去,又見一個洞口,洞外別有一番天地,農居相連,道路都是些阡陌小道,孟羽套上外衣,以免被人當成瘋子,跳出洞口,向一群農人跑去,躬身道:“小子孟羽,初來貴寶地,小子是來尋仙,求學仙術的,隻是山路漫漫,不知蹤影,請諸位指條明路。”
“老趙,你認識這個夏天穿棉衣的瘋子嗎?”一個扛著鋤頭的老漢說道。
“好像不是這裏人,咦,真的不是,快抓住他。”人群中有人喊道。
眾人一哄而上,擒住了孟羽,孟羽大叫:“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小人知錯了。”眾人哪裏理他,擒了他去見村中的族長。
押著孟羽走了約莫十裏,看見一個庭院,背山而建,孟羽心道:原來這個地方四麵環山,中間別有洞天,好大一片天地啊,隻是不知出口是否隻有那一個。
一個農家漢子來到門前說道:“老太公,今天村裏來了個生麵孔,自稱叫孟羽,不是我們族人,請太公拿著主意。”
那門吱呀一聲打開,出來一個發須銀白的老者,老者上下打量一番,問道:“你是何人,這一身衣服怎麼像極了胡服,難道是從北方關外而來。”
孟羽馬上回道:“小子從九州而來,名叫孟羽。”接著將自己的遭遇盡數說了,最後說自己隻是尋仙的,不想冒犯眾人,老者與眾鄉民聽的麵麵相窺,哪有半點相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