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將草灰卷起,卻半點都沒有沾染在逐日獸的皮毛上,孟羽的音波神通也探測不出大蜥蜴的去向,隻得將己方隊伍也隱匿著前進,饒了好大一個圈子,在沒有被波及的枯草叢小心前行。
兩百匹戰馬被十個戰士驅趕,撤向後方,隨時準備接應,孟羽逐日獸的皮毛,真的如同雲朵一般,可比那雪豹漂亮極多,想起耶律皇城下的那隻雪豹幼崽,現在都會一身冷汗,真正成年的雪豹要有多強?孟羽穿上袍子,忽然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到底誰更快!
孟羽吸了一口薄薄的霧氣,沒有妖獸的氣味,遠處已經是一座大石城,沒有經過什麼雕琢,碩大的石頭就這樣樸實的堆積成了城郭。
隊長望著遠處的石城,一種古怪的音調從隊長嘴中飄出,聲音飄出極遠,石城周圍卻沒有任何應答。
武耀抿了抿嘴唇,說道:“隊長,沒有打鬥痕跡,不知是舉族遷移,還是……”
隊長皺著眉頭,半晌說道:“我上前去,若是有意外,全員集合,撤回皇城。”
武耀剛要阻攔,一個白色的影子猛地彈射著向城牆奔去,一片寂靜中,白色的影子已經快到了城下。
一聲低吼,城頭一角上也站著一隻白色的妖獸,一頭成年的雪豹。
孟羽感覺著逐日獸的力量,忽然充滿無盡的信心,沿著豎直的城牆奮力向上,上方的雪豹以同樣的方式,衝擊下來。
兩道白色的影子,如同流光一般,猛然撞擊在一起,孟羽看著墜落下去的雪豹,四肢用力,最後兩躍,上了城牆。
近兩百的騎兵戰士,看到一擊擊落雪豹的白色聖獸,站在城牆沿上,忽然全身顫抖起來。
一聲聲嘶力竭的呼喊,孟羽被強行從逐日獸的袍子中驅逐出去,隊長看到一個赤裸的男子摔倒在城牆上,急忙穩重又快速的落腳,片刻已經有驚無險的靠近牆根,抓著碩大的岩石,攀爬起來。
孟羽大口的呼吸著,披上袍子可以換一副身軀,再有戰力,而且傷好的要快極多,不過終是需要時間的積累,這樣沒有預兆的把袍子拔下來,直接讓孟羽化為人身,大蜥蜴的打擊早已讓孟羽沒了力氣,直接摔倒在城牆上。
隊長登上城頂,將帶來的盔甲放在一邊,將傷藥給孟宇服下,之後也直愣愣的看著城裏。
剩下的騎兵明顯沒有遵從隊長的命令,也盡數攀爬上來,城內一覽無餘。
城的正中心廣場上,數百張袍子迎風招展,煞是好看,妖獸來,難道是來搶奪回這些袍子的?
孟羽吸納著傷藥的靈性,再次睜開眼,數百張袍子中間,一個三丈大小的石台,石台上站立著一個上了色彩的人類石像,石像一身紫色盔甲,背後背著一把大戰錘,肩上披著一件破碎的袍子,單手托舉著一塊石碑。
就是這塊石碑,讓孟羽瞬間化回人形,狼狽不堪。
石碑和孟羽懷裏的很不一樣,但孟羽卻感應到了同樣的氣息,騎兵們都在等待著隊長的命令。
一陣石塊磕碰的聲音,雪豹再次爬了上來,憤怒擊垮了它的理智,雪豹無視幾百騎兵雪亮的彎刀,猛地咬向地上的白色袍子。
城內的石像似乎呼吸了一下,空氣起了一下漣漪,漣漪瞬間擴散開來,雪豹在漣漪掃過之後,瞬間化為一片飛灰,散落在城頭上。
武耀將全身上下摸了一個遍,仍然心有餘悸,所有戰士臉上都寫滿了不安,事情已經不是他們能抵擋的了。
孟羽又吃了一顆大祭司配置的傷藥,勉強站起身來,武耀連忙扶住,孟羽說道:“我要下去看看。”
武耀將盔甲給孟羽披掛起來,孟羽忍著傷痛,左手拿起石碑,對著隊長點了一下頭,在武耀的攙扶下,緩緩走下階梯。
飛舞的袍子輕撫著孟羽的臉頰,武耀握刀的手已經顯出青筋,孟羽撥開前方的袍子,看著眼前的石像的前方,俯身跪下,看著地上的銘刻:我的兄弟,我將長眠於巫的殿堂,如同過往的行人一樣,請不要為我悲傷,因為我活著已經找到了答案。”
落款隻有四個字,鳳凰仙人!
孟羽看著師祖留下的字跡,恭敬的磕了三個頭,起身看著石像,能與鳳凰仙人做兄弟的,到底是什麼人?
石像孤傲的立在原地,武耀已經慢慢放下緊張,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孟羽伸手去觸碰那塊石碑,石碑出現規整的裂縫,層層內縮,變成巴掌大小,孟羽從石像手裏接過,一陣話語傳進孟羽的腦海:“一樣的九州旅行者,能聽到這段話,說明你帶來了第一元素,我們的到來,是神的旨意,還是惡魔的預謀?我荒廢半生才明白自己的價值,我的到來是否是個錯誤,我究竟要成為這片土地的造物,還是這片土地毀滅者?一切都需要抉擇,這也是我最想對你說的話,無論你的選擇如何,不要像我一樣,隻是一個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