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鼎老臉一紅,吞吞吐吐,在盧娜懾人的目光下,終於坦白:“urin!”
他要撒尿,但是又不好意思對盧娜這個年輕的小姑娘說這些,隻好自己嚐試,結果從床上摔了下來。
盧娜哼的一聲,沒有說話,指指繃帶,她的意思很明白,療傷的時候,陳鼎全身都被她看過,還有什麼不好意思呢?話說盧娜一個人居住,膽子變得很大了。
陳鼎的生理問題,最終由盧娜幫忙解決。晚上吃青菜,洗盡以後,卻是按照西式的吃法,做沙拉生吃的。至於奶類,盧娜似乎找不到。
如此,陳鼎在盧娜的精心照料下,日漸康複。盧娜也努力說話,從最開始隻能迸出幾個單詞,到現在能夠說出一些短句,兩人終於能夠交流。
這天,陳鼎被盧娜抬出了木屋,坐在椅子上曬太陽。盧娜畢竟是玄裔,加之人種優勢,抬起陳鼎這個大塊頭毫不費勁。
盧娜問道:“外麵怎麼樣了?”頓了頓又道,“看你的樣子,估計更加糟糕。”
陳鼎歎道:“是啊,外麵很糟糕。戰爭打到現在,起碼死了五千萬人了。一戰和現在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過也有好消息,最多一兩年,戰爭就要結束了。”
盧娜將信將疑,微微發愣,似乎在懷念外麵的生活。
陳鼎好奇地問道:“盧娜,你為什麼穿著一件麻袋?”
盧娜惡狠狠地說道:“還不怪你!”
原來,陳鼎當初為盧娜準備了十年的物質,應該是很充分。唯獨忘了一件事情,就是人會長大的。盧娜個子逐漸長高,而衣服卻多半是小孩子的,入不敷出。加之磨損厲害,沒幾年,盧娜就麵臨衣不遮體的難題。好在她是個聰明的姑娘,居然找到幾棵亞麻,自學成才,徒手劈麻、紡織,當然技術有限,隻能做成麻袋。桃源墟域內四季如春,倒是不必考慮遮寒的問題。
陳鼎哭笑不得,難怪自己傷口上的包紮,都是自己的衣物。
陳鼎又詢問了盧娜在墟域內的生活,後者淡淡地簡述了一下。她在裏麵過得很安逸,吃完了糧食就自己動手種植,亦可打獵野兔、野羊和野豬,以及釣釣魚。每隔一段時間,還夠收獲不少水果,頗是逍遙。
陳鼎卻想到,以前困在這裏的時候,差點被逼瘋,於是問道:“但你一個人不感到孤單嗎?”
“會,那時候就去墓前,和父親還有另外一個盧娜呆在一起,想象他們就在身邊,就感覺好多了。”
“為什麼不出去,我教過你出去的方法?”
盧娜搖搖頭回答:“我不想出去,我害怕外麵。”
陳鼎歎了一口氣,聽盧娜說道:“所以,你進來以後我很高興,以後會一直陪著我嗎?”
陳鼎沉默片刻,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盧娜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又過了幾天,陳鼎每日都閑極無聊,躺在床上。盧娜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便告訴陳鼎:“我在這裏找到過一本以前主人留下的日記,但是我看不懂中文,現在正好你在,不如給我講講,我很想知道這裏主人的故事。”